李松!
广陵子在心底狠狠的叫唤了一声,但还是选择原谅了这个不靠谱的内门弟子。
他转而把目光看向眼前的钟意:“此次唤你前来,实则是有要事相寻,你可知本座何意?”
“弟子只管对外宗需采购问价,宗主今日唤弟子过来,莫非是有什么急需之物?”钟意先前被广陵子的威压摆了一道,额头上面满是冷汗,此刻脸上再也没有了傲气,只好诚惶诚恐的回答。
只是这个回答,倒是叫一旁的灵植堂长老冷笑不已:“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宗主富有四方,广陵宗三山五岳,九谷十二峰,用得着你一个小小的宗虚管事?”
钟意也许是没有留意,往日趾高气扬的他,即便今天俯下脊梁,吐出来的语气中,也难以带有几分冷芒。
要说对他印象好的人,或许这三言两语,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广陵子显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但见这位宗主没有驳斥灵植长老的话,只目光如刀,看向钟意:“听说你最近常去找宋地师,还送了不少稀世珍宝?”
钟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回宗主话,弟子确实常与宋地师探讨阵法之道。至于珍宝……不过是些寻常物件,算不得什么。”
“是吗?”广陵子脸色发冷:“那灵髓储备为何少了三成?”
钟意的头更低了:“弟子不知此事。灵髓一向由阵法堂看管,或许是他们记录有误?”
这话的潜意是——灵髓的事情你不应该问我,而应该问问你的嫡系,看看是不是监守自盗!
一旁的阵法堂长老顿时急了:“胡说!灵髓出入皆有记录,每一笔都清清楚楚!”
“既然出入皆有记录,那弟子就更不清楚了!弟子只是一个小小的真传,出入也不过是宗需之部,要说灵脉之隐秘,弟子是万万不敢冒犯的……”钟意避重就轻地说道。
“好!说的好!”广陵子不怒反笑:“你是在说本座污蔑你?”
“弟子不敢,宗主明镜高悬,洞察万物,宵小之辈,无所遁形,弟子只是害怕宗主蒙受奸人蛊惑……”
此话一出,周围是炸开了锅。
“大胆!”
“狂悖之徒!”
“你是要冒犯尊长?”
广陵子一抬手,止住了各位执事的呵斥,淡然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夸赞道:“你确实不错,苗长老手下人才济济,今日我倒是见识了,以你这般的才能,在李松手下倒是吃亏了,不如你来嫡脉,我许你一个外门护法,日后得以晋升,成为长老,也是一件幸事,你觉得如何?”
“长者赐,不可辞!弟子自然是欣然接受的,蒙宗主大恩,弟子怎不效犬马之劳?弟子生是广陵宗的人,死是广陵宗的鬼,肝脑涂地, 粉身碎骨,在所不辞!”钟意激动无比,连连磕头。
只是周围人却摇头不已。
这小子话说的好听,但却是取死之道。
广陵宗的人,有很多,但广陵子的人,才有用!
广陵子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去把李松叫来!”
不到片刻的功夫,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几声轻佻的口哨声。
“哎呀,哎呀,宗主大人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这一路赶来可累死我了……”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正一手撑在门框上,深呼吸地喘着气。
可你要说他真的累吗?
他手里还捏着一枚啃了一半的灵果——谁家好人,气都喘不顺的时候还能记着吃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