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气氛还不是一般的严肃。她深吸了口气,并没有第一时间拉开木门。
距离上次二人发生冲突,其实不过十余日,但又好像隔世那样漫长。
这些天她一直在忙碌中度过,稍有的闲暇之余,也都是处理杂事,这样的好处是杜绝了无意义的内耗,坏处是,现在突然要见他——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就怕一不小心,又是一场无休止的争吵。
思想斗争了小半晌,她终究迈了进去,里头的墙角处点着一盏简陋老旧的雁足盘形灯,可能是蜡油不足的缘故,衬得墙面都有些斑驳,视线缓缓挪移,儿郎正襟危坐,半边脸在光中,半边脸在影子里。
聂策抬眸望她,沉吟片晌才开口。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桑陵的步子就定在了门边,如若还是上次那样,她便只能选择回避了。争吵太耗费心神,也没有意义。
“阿陵,同我走。”少年将军语气沉郁,说话时,指节就一直摩挲着案几边沿,桑陵还看得明白,他也在收着自己的情绪。
要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吗?还是说,再说一次拒绝的话,让他看到自己的态度。她藏在袖中的双手握紧了,缓缓将视线放在那盏雁足灯上,“聂策,我从前一直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究竟想要什么。”
“起初我只是想要摆脱继母,想有个安稳的环境留条命,后来发现很多事并不是我想如何就能如何,就算表面过得风光,但实际无可奈何的东西更多。甚至于,我觉得渐渐被埋没在这世间——”
“所以你究竟想要如何?”聂策的语气依旧很冷,仿若浸泡在寒渊之中的一块冰砖。
“我不知道。但起码现在,我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满足。”
这话听起来或许荒唐,但她只是单纯的遵从了本心,不管旁人能不能理解。
“从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