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现在是最亲近她的婢女了,几次欲言又止,桑陵也并没有摆什么脸色,但两边什么也没提。
这门婚事还算得上表面的顺顺利利。
怎么说也是高门出来的婢女,名声过得去,加之宗湘秀气有余,也是个可人的样貌,岑媪颇为满意,和自家兄弟说尽好话,那头也是欣然求娶。
月底岑家人亲自上门来接,宗湘提前一晚就去后罩房住着了,且有几个老媪在旁边张罗送亲。
鸳在那头得了消息回来汇报给成媪,再由成媪转述给桑陵,“人已经被接走了,鸳说那岑家公子生得不错,就是黑了点,我说庄稼人地里做事,怎么能不黑的?只要人好就行了,只一个,那丫头总是哭,没来的不吉利,她几次说要来给您磕头,我是给拒了的,怎么说那事也——”她把话藏住了,如今提起来都还余怒未消。
怎么就能糊涂到那个份上?早前夫人才嫁进来的时候要给侯爷更衣,人家都不让呢,侯爷是个什么人,几个房中服侍的家奴也都该清楚了,何必上赶着自取其辱?
桑陵怔怔然听完,原是打算将目光继续放到账本上去的,又悄然转了话口,“今日蹴鞠赛,房媪交代了娘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应该是宫中用了饭才回来。”成媪跟着回答,“起先没说侯爷回去,后来听说也被邀过去了,早知如此,咱们也该去的。”
桑陵的计划里本来也是打算一同去的,她之前早和代成君约好了,去那地方送送睫毛膏,但后来庄子上又有事,来了几家佃户和庄主有纠纷的,她也有心听一听这里头的文章,就没跟着了。思忖有顷,吐了口气说,“事总得一件件办,没去就没去,下月不是还有个赛马会吗?”
小南山的赛马会又没有宫中蹴鞠赛那么局限,她们的机会还多的是呢,也不愁这一回两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