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组你们弄完了吗?”
“报告,行了。”
“撤!包括你们,快撤!!!把焊机留下!”
“团长,你呢?!”满脸硝烟的战士抬头看向自己的团长。
“同志们,我还有事情要做,你们快撤!”他一脸决绝地挥手命令道。
话音未落,毛润龙便朝着二组遗留下来的焊机飞扑过去,双手拖着这死沉的焊机回到原来的位置,此刻的他也顾不上戴上防护镜了,直接开始焊接起来。
枪炮之中,他低下头仔细焊接着这条铁轨,对近身的子弹充耳不闻。
漫长的一分钟后,他终于把焊枪放下。
但原本要走的他,现在却整个人呆滞在原地,不知道该往那边走。
“真该死,看来是要栽在这了。”
被焊枪灼烧的眼睛,让他根本看不到一切,眼前只有一团彩色的光晕,这团光晕阻碍了他的行动。
“娘希匹,毛润龙拉上我的手跟我走!!!”
一道矮小的身影从身后的另一辆列车中飞出,拉起毛润龙就往缓缓开进的列车冲去。
小主,
“焊机!”此时他还不忘对她提醒道。
“江涟长,拉着他往车上跑。”钟可手指列车把毛润龙交到江涟长手中,转身就朝焊机奔去。
“掩护!!!掩护!!!”江涟长接住毛润龙朝列车喊道。
“打!!!”
“突突突!!!”
听到江涟长的命令,列车上的四门双联装30mm机关炮发出了更加猛烈的怒吼,炽热的炮弹倾泻向火车站中所有可见的建筑,并把它们当场夷平。
不远处,钟可努力地压低身子,借助月台的掩护窜到焊机前抄起它的把手,提溜起来就转身向列车奔去。
“啪……”
“下一次,如果你毛润龙还敢上,那我就跟你一起上,这一次就罢了,下…一次,老子就判你无组织无纪律!”回到列车上,钟可顾不得休息,径自对瘫坐在地上的毛润龙怒骂道。
“好,我答应你…师长。”毛润龙朝她挤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
“发动车辆,冲出去!!!”
“是!”
在钟可的命令下,列车开始提速,载着他们向车里雅宾斯克驶去。
“八嘎牙路,支那猪,你们给我站住!!!西内!!!”脑袋上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的小原角三在沙包后面站起身来,不甘心地拿起手枪向缓缓驶出火车站的列车连开数枪,子弹叮叮咣咣打在装甲上,连层皮都没刮下来。
透过装甲观察孔,钟可看见了那位气急败坏的小原角三,不由得轻蔑地给他竖起了一个中指。
列车压过已经牺牲了的人民军战士遗体,钢轮碾过骨头时发出爆竹声,清楚地传进每一位战士的耳朵里。
“向牺牲的同志,致以我们最崇高的敬意,敬礼!”
不知道是谁喊的一句,车厢里每一位战士都自发的站起身向牺牲了的战士庄重地敬了个军礼。
钟可也缓缓抬起右手郑重地向烈士们敬了个军礼,她的眼眶里此刻早已蓄满泪水。
因为一些原因,他们甚至没有办法好好收敛起他们的遗体,只能将他们留在这片冰冷而又陌生的土地上。而他们又是谁的父亲?谁的儿子呢?但又这如何呢,打仗总会死人的嘛。
“同志们,你们的功绩永垂不朽,你们的精神永世长存!”这时吕蒙的声音通过广播传遍整个车厢。
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打回来的!钟可暗暗发誓道。
同时,殷红的鲜血不断顺着她的左手手臂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