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徐庆后,安九悄悄带着一队人走了。
安行对陆家人道,“后续几天,你们莫要外出,酒楼和田地里的事情暂且放下。”
陆家人皆应下。
银钱可以再挣,性命可只有一条。
这徐庆是个狗官,大白天的就敢当众抓人,要是落单了难保不会被他的人带走。
安行带着陆启霖回了房间,递给他一支笔,“大越山的事,你和家人无须过问,老夫会处理好,继续练字吧。”
陆启霖点点头,“师父,你会为难吗?”
安行挑眉,“为何这么问?”
“弟子觉得,您不是那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人,若是寻常事,您早就提前安排好了。
但您现在所做的都是在防守,而非进攻......您是在等什么人?”
安行盯着陆启霖,微微一笑,“你有什么看法?”
“弟子认为,您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这个人,才有资格全权处理大越山里面的人。”
这孩子,才八岁而已。
安行兴致渐浓,“你大哥告诉你的?”
陆启霖摇摇头,“大哥觉得,有些事情不知者无罪。”
有句话叫做好奇心害死猫。
但是,他还是想知道。
好奇也罢,承诺也好,或许从江鱼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落在了大越山。
“继续说。”
“弟子了解您,您眼里容不下半粒沙子,徐庆可疑,换做是平时,您早就想办法拿下他了,偏偏能按兵不动,今日还直接放他回去。”
“弟子觉得,您目的有二。一是放长线钓大鱼。二是因为,您在等人。”
“所以弟子才会问,等来某个人后,您会为难吗?或者说,那个人会为难您吗?”
安行拍拍陆启霖的头,“那你到底是担心师父呢,还是担心自己完不成承诺?”
陆启霖抬头,认真道,“都有。”
若是可以,他也希望自己有能力承担一切。
可谁让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呢?
上个月,他觉得当一个小孩没什么不好,有人疼,有人爱,比他上辈子过的快活多了。
可现在,他也真心期盼自己可以快点长大。
安行没有错过孩子眼里真切的孺慕。
真心收到了!
但他还想要点实质的“尊师”。
他叹息一声,“为了你,为了你家,为了平越县的百姓,老夫即便是被为难又如何?你们才是顶顶重要的。”
言罢,就见对面的孩子一脸紧张。
安行勾唇一笑,“老夫想着送点礼,但人家不缺那些个俗物,就喜欢一些特别的,铺子里都买不上的玩意,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