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了学,陪安行用完晚膳,一进东跨院,叶乔就跟了上来。
他牢牢记得昨日陆启霖那一句——白日你好好在这里治病,晚膳后我就来看你。
陆启霖单方面陪他说了一会话后,两人就陷入沉默。
薛神医的意思,现在看不出叶乔会不会发狂或者发病,最好别离开东跨院。
陆启霖想了想,干脆问薛神医要来了纸笔,去了他二哥住的屋子,开始写话本子。
他一边写,一边给叶乔念。
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
叶乔乖乖坐在他身侧,一动不动盯着他,好似一个人偶娃娃。
陆启霖嘴里念叨的故事没引起叶乔的反应,却引来了薛神医主仆。
薛升本就在不远处盯着叶乔,一下就听得入了迷。
薛禾正在院子里消食呢,见薛升痴痴傻傻望着屋内,顿时好奇起来。
驻足一听,直接挪不动道了。
陆家人才从镇上的酒楼赶回来,见他们两个在院子里呆愣愣的有些奇怪。
薛禾伸出手指,对着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四人齐齐屏息凝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很快,清脆的童音讲着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光怪陆离的,比说书人讲的还好。
东跨院内,除了陆启霖的声音,再无其他。
安行一直在书房里等着陆启霖回来。
今天的话本可还没写呢。
奈何等了许久,都不见陆启霖回院子,只好自己主动去找。
才走到东跨院,就听见了孩子边写边念故事的声音。
再看院中这一众听着如痴如醉的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孩子不回家,在外头当说书先生?
安行轻咳一声,“时候不早,该回去讲题了。”
陆启霖赶紧收拾了一旁的纸张。
这个时候,薛禾突然走了进来,“呦,小六,我来帮你收拾。”
陆启霖摆摆手,“不用不用,神医,我自己来。”
他师父在外头“虎视眈眈”呢!
他若是不将这些纸张带回去,这老头定要给他出个半宿都做不出来的高难度考题。
薛升摊着手,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