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文走近,见薛禾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些烦躁。
他师父成天乐呵乐呵的,这样的表情甚是少见。
便问道,“师傅,可是魏副将的病情有变?”
薛禾点点头,“知我者,启文也。”
“前几日,王爷来看的时候,师父不是说病情正在好转吗?”
他那日看魏毅的面色已不如此前惨白,有了红润之色,性命应该无虞才对。
薛禾长叹一声,“心病,于寿数有碍。”
心病?
“魏副将的腿,好不了了?”
薛禾望了他一眼,“此事......”
“他重伤流了那么多血,能救回一条命已是侥幸。他问老夫他的腿能不能好,老夫直言希望不大......他倒是没说谎,就是自此以后就有了心病,性子越发消沉。”
“病人的心情于养病至关重要,他继续这样下去,五脏六腑的伤病可就养不好了。”
病人缺乏心气,没有心气,便少了求生的欲望,想要彻底痊愈就难了。
对于薛禾而言,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
薛禾虽然心善但也不是滥好人,换做是旁人,也就随他去了。
但魏毅不一样。
魏毅保家卫国才身受重伤,又加上明王的叮嘱,薛禾还是希望这位嘉安城的英雄能活下去。
闻弦歌知雅意。
陆启文心念一转,已是明白薛禾为什么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