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砖缝隙里最后一滴暗红井水渗入地底时，萧羽喉头突然泛起锈铁腥气。

韩立搭在他肩上的手正在发抖，这位向来游刃有余的导师指尖沾着的青铜锈迹，此刻竟像活物般钻进他的皮肤。

"虚空裂缝和混沌眼共振了？"萧羽反手扣住韩立手腕，藏在袖中的符篆刚亮起微光，李瑶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她左眼喷涌的金色锁链如同暴雨梨花，将十二位正在结印的长老钉在鎏金蟠龙柱上——那些锁链末端竟都挂着半截断裂的镇魂铃。

灵异师联盟副盟主周衍的拂尘炸开三千银丝，却在触到李瑶眉心时被血色火苗烧成灰烬。"二十年前我就该把你这灾星封进镇魂井！"他袖中飞出七枚青铜卦签，卦签上的裂纹竟与祠堂飞檐的镇魂铃如出一辙。

萧羽额间混沌纹路骤然扭曲成血凰羽翼，斩魂刀出鞘的刹那，钉着长老们的锁链应声而断。

他踉跄着撞上青铜香炉，胸口裂开的纹路里渗出金红交错的液体——那些液体落地就凝成小篆，正是祠堂井栏缺失的那两笔敕令。

"阿瑶！"萧羽的唤魂咒卡在喉咙里。

李瑶残魂幻化的血凰虚影利爪已刺穿周衍咽喉，却在触到动脉时被契约咒印强行拽回。

暗金色咒枷缠上她脚踝的瞬间，萧羽看清她锁骨下方浮现的北斗七星痣——第七颗的位置分明是当年他替她挡下尸毒时留下的齿痕。

韩立抖开古卷的动作带起地脉震颤，泛黄的鲛绡上浮现出三十年前血凰王陨落的画面。

当那双生漩涡旋转到极致时，萧羽突然按住自己狂跳的太阳穴——古卷末页那个正将契约核心刺入李瑶心脏的透明人影，穿的竟是青云村祭祀用的百衲衣。

"原来师父当年在祠堂捡到我们时......"李瑶左眼漩涡突然坍缩成黑洞，天机阁地砖缝隙渗出带着龙腥味的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