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琥珀在雷鸣中轰然炸裂，青铜鼎碎片扎进萧羽右眼时竟发出金属相撞的脆响。

他左手攥着李瑶的锁骨，右手指甲早已划破掌心，混沌星图的纹路正顺着掌纹渗进李瑶皮肤里。

"替身？"萧羽突然扯开道袍，胸膛上浮现的血色凤凰突然睁开三只竖瞳。

暴雨在距离他皮肤三寸处凝成冰珠，"三百年前血凰王剖心证道的时候，可没说过要留退路！"

青铜碎片突然倒飞着嵌入张天师虚影的十二处命门，每块碎片都裹挟着忘川河水特有的腥甜。

李瑶背后的幽冥羽翼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原本刺向萧羽咽喉的骨刺突然调转方向，带着混沌之火的尾焰洞穿了张天师虚影的眉心。

"契约错了！"白无常的判官笔突然炸成漫天纸钱，每张冥币上都浮现出半枚血色指印。

他沾着喉头血在虚空画出卍字符，"你们饮的根本不是孟婆汤——"

萧羽突然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里浮现出三年前药王谷的雪夜。

画面里李瑶捧着青瓷碗的手指在发抖，碗底沉淀的哪里是孟婆汤的残渣，分明是半片被碾碎的血凰尾羽！

李瑶的幽冥羽翼突然长出血管般的金色纹路，被萧羽注入体内的混沌之力化作三百六十根金针，顺着她脊柱刺入每片羽毛根部。

当第十三根金针刺入命门穴时，两人脖颈上的血色锁链突然绷断成漫天火星。

"共生体？"萧羽右眼的星图突然投射在青铜鼎残片上，那些被白无常震碎的契约碎片竟自动拼合成半幅壁画。

画面里初代血凰王的左眼是幽冥鬼火，右眼却流转着混沌星云，心脏位置插着的赫然是半截血色姻缘线！

张天师虚影突然发出凤鸣，被青铜碎片钉住的身躯开始羽化。

暴雨中的血水逆流成三千血色丝线，缠绕着李瑶褪色的幽冥羽翼重新染上猩红，"你们以为改写契约就能......"

萧羽突然将左手插入自己胸膛，扯出的半颗心脏竟化作青铜罗盘。

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李瑶心口，那里浮现的虚影不再是孟婆汤的雾气，而是半枚嵌着混沌星沙的凤凰蛋！

"要献祭也是先献祭这个！"李瑶残破的羽翼突然裹住两人，混沌星沙在她皮肤上灼烧出与萧羽胸膛完全对称的纹路。

当第108粒星沙嵌入她锁骨时，幽冥古城十二道鬼门同时传出锁链断裂的轰鸣。

白无常突然跪倒在暴雨里，脖颈浮现出与青铜鼎如出一辙的古老符咒。

他染血的官服下摆无风自动，露出小腿上密密麻麻的血色针孔——每个孔洞的位置都与李瑶羽翼上的金针完全对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