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兰在郭府外等候多时,见蒋安屿脚步不稳地从府内走出来,连忙上前扶住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佩兰一看蒋安屿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并不顺利,焦急地问道:“蒋知煦姑娘还不肯回家么?”

蒋安屿低垂着眼帘,并没有回答,脸上带着几分失落与疲惫。

他轻轻推开佩兰的搀扶,自己默默地上了马车,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失神。

马车的轮子缓缓滚动起来,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格外清晰。

声音如同一把把刀子,划过寂静的空气,刺痛了每个人的心。

佩兰心中替蒋安屿感到难过。

如今家里这么多的事情缠身,公子又受了重伤,却还特地来看望她,蒋知煦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至少,也该关心一下公子的伤势啊!

佩兰板着脸,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心中的百感交集让他差点没听到蒋安屿的声音。

“啊,公子,您刚才说什么?”

佩兰回过神来,连忙问道,目光中满是疑惑。

从马车里传来蒋安屿低沉的声音:“五年前,我是不是不该把蒋知暖带回来?”

佩兰猛地挺直了脊背,语气坚定地说道:“公子这么做没错,二小姐本来就是蒋府的血亲,您把她带回来是对的。再说,如果二小姐不回来,您和蒋知煦岂不是永远都是兄妹吗?这样对您们俩都不好。”

马车内沉默了片刻,随后蒋安屿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些许迷茫:“就算永远是兄妹,也未必不好,总比现在强——”

他的声音渐行渐远,似乎在诉说着内心的无奈和挣扎。

但他没说完接下来的话。

佩兰听出了蒋安屿话语中的疲惫,那是从他内心深处蔓延出来的倦怠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公子,”佩兰想了想,鼓起勇气说:“其实公子对蒋知煦的心意并没有错。要说错,也是五年前,公子不该那样对待蒋知煦。她说要走,您完全可以好好劝她,先安抚她的情绪,再慢慢地让她习惯您的好,而不是不管不顾……不过当然,这也不全怪您,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

佩兰连忙补充道:“都怪秦公子,如果不是他写信让蒋知煦和他私奔,蒋知煦也不会同意这样的计划,公子您也不会一时冲动做出那样的事。都怪秦公子,既然他知道无法改变父母的决定,就应该及时断绝与蒋知煦的关系,而不是写信让她和他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