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在门口听了一阵子,越听火气越大,接待室里面也不是没有工作人员,但是总觉得说的有些不在电点子上。
安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推门就进去了。
董紫莺抹着眼泪,虽然努力让自己冷静,让自己坚强,但人到了有些时候,根本就忍不住。
多少年积攒下的委屈心酸,就像是一把刀,一刀一刀地扎在心里,扎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接待室里有调解员,但他说的那些,也都是大众认知里的理论,对董卫华根本不痛不痒。
调解员也是有编制的,不能乱说话,不能骂人。虽然现在他心里恨不得把董卫华揍一顿,可却也要忍着,忍的心梗。
上辈子,安暖也见过这样忍的心梗的时刻,但这辈子她不用忍的那么痛苦。
她还没有编制没有入职呢,自己的定位就是在大街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心肠大姐。
看见有人进来,里面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一起看安暖。
安暖走过去,便扶住了董紫莺。
“安暖……”
董紫莺的声音有些嘶哑,有气无力。
那是来自灵魂深处的疲惫和绝望。
安暖使劲儿把董紫莺往下一按,坐下,然后说:“董法医,这就是你们家那个废物弟弟啊。”
董卫华一愣:“你是什么人?”
“我是董法医的朋友。”安暖说:“之前就听说你是个废物,今天见面一看,果然长的就是一张废物脸。”
董卫华怒道:“你说什么,你凭什么骂你?”
“骂你怎么了,我骂的难道不对吗?男人活到你这岁数,半截子入土了,娶媳妇的钱都攒不到,还要跟吸血鬼一样吸姐姐的血。你爸妈怎么能养出你这么丢人现眼的人?上学的时候跟文盲似的学不明白,不上学了跟流氓似的也活不明白,就跟生下来孩子扔了把胎盘养大了一样,脑子里一半是水泥一半是水,一晃脑袋一脑子都是浆糊!”
董卫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岁,从没想过半截子入土这种话,有人用来形容自己。
安暖说这些话,一口气顺畅的啊,一个停顿都没有,口齿清晰吐字清楚,抑扬顿挫就跟对着稿子读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