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闳训话音才落,屋外便传来贴身内侍的声音。

“何事?”闳训皱眉问道。

“殿下,宫里的消息,陛下方才召了衍王入宫。”

已经傍晚了,宫门即将下钥,什么大事值得让闳诲跑这一趟?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都开始揣测起来。

而闳诲这边同样在揣测,顺德帝这一召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九极殿外是全盛守着,闳诲皱眉问了句,全盛只是摇头表示不知。

殿内空旷,只有顺德帝一人。

“儿臣给父皇请安。”闳诲依礼叩首。

顺德帝没叫起,他面前摆着一道空白圣旨,朱笔悬停未落。

“诲儿。”顺德帝定定看向下首叩拜的身影。

“你可想当皇帝?”

!闳诲心中大骇,猛然抬头看向顺德帝。

顺德帝又道:“我只问这一回,老实告诉爹。”

也不知是不是烛火燃得太少了的缘故,闳诲发现好像有些看不太清顺德帝的脸。

他半晌没说话,顺德帝也不急,就等着他的回答。

良久,闳诲猛然磕头:“爹,儿子不想!”

他没说原因,顺德帝也没问。

良久,顺德帝才朝他温和一笑,最后看他一眼。

“好孩子,回去吧。”

闳诲满腹心事,想要问些什么,但张张嘴却发现无从问起。

顺德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最终落回圣旨上。

……

顺德二十年十月初九,衍王闳诲触怒天颜,御前失仪,即日起削去其亲王爵位,废为庶人,终身幽禁南陵别宫。

此旨一下,朝堂形势猛然剧变。

而平京城外,一玄甲暗执怀揣锦盒冷目御马急行。

人,御执卫。

方向,象城。

锦盒,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