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热血伏击

他突然发现对方的腰间,

竟然挂着小张的国军徽章。

“杂种,你竟然拿弟兄的徽章当战利品?”

郑三炮的怒吼震耳欲聋,

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

“你这个没有人性的畜生!”

缅兵头目被郑三炮的气势吓得脸色惨白,

他用生涩的中文求饶道:

“饶命!我是被逼的……

皇军说不杀……”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郑三炮的扳机已经被扣动。

汤姆森冲锋枪的弹雨如同一阵狂风暴雨,

无情地撕碎了对方的胸膛。

满满一匣子30发子弹,

全部穿透了血肉模糊的身体,

直到再也打不出一发子弹来。

只见那个缅兵头目的身体,

像被重锤击中一样猛地向后飞去,

鲜血溅满了四周的粮袋。

血珠溅在他风镜上,

模糊了腐叶堆里小张的脸。

“郑三炮你疯了!”

孙二狗的怒吼声震耳欲聋,

仿佛要冲破这片山林的寂静。

他像一头愤怒的雄狮,

咆哮着扑向郑三炮,

此时的郑三炮抢过一支李恩菲尔德步枪,

拉开枪栓就要继续开枪。

被孙二狗死死地按住他手中黑洞洞的枪口。

孙二狗的河南话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颤抖着,

“俘虏要审问!

不能杀啊!”

然而,郑三炮却突然像被激怒的野兽一般,

猛地挣扎起来,

他的力量如此之大,

以至于孙二狗几乎无法控制住他。

郑三炮的枪管猛地一转,

指向了天空,

只听“砰”的一声,

一颗子弹呼啸着射向空中,

弹壳像被惊扰的蝴蝶一样,

轻盈地落进了泥坑,

发出清脆的响声。

“审个屁!”

郑三炮的怒吼声在山林间回荡,

“小李的肠子都挂在树上了,

你让老子跟他们讲道理?”

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古之月缓缓地走近,

他的脚步轻得像一片飘落的树叶。

当他靠近郑三炮时,

一股浓重的硝烟味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

让人作呕。

古之月定睛一看,

只见郑三炮就像一棵被雷劈过的榕树,

虽然还立在那里,

但已经失去了生机和活力。

他的风镜下,

眼角还挂着一滴没有擦掉的泪水,

那是他对死去战友的悲痛和对敌人的愤恨。

古之月蹲下身来,

目光落在了缅兵头目手中紧攥着的小张的家书。

那封信纸上,

“娘,别担心”

几个字还没有写完,

仿佛小张的生命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三炮,”

古之月的苏北话轻得像一片腐叶,

“小张的仇,咱们记着,

但俘虏能换情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郑三炮突然像被电击中一样,

猛地转过身来,

他手中的枪口毫不犹豫地对准了,

另一个瑟瑟发抖的缅兵。

"情报?

他们刚才假投降时,

小李的脑浆就溅在老子钢盔上!"

孙二狗像一头凶猛的野兽一样,

毫无征兆地突然扑向郑三炮,

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腰。

两人在泥泞的地面上翻滚着,

泥水四溅,

仿佛整个雨林都被他们的激烈动作所惊扰。

郑三炮手中的李恩菲尔德步枪,

在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下,

被甩到了一旁的地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撞针被触发,

发出了在这寂静的雨林中格外清晰的声音。

就在这时,

赵大虎和他的兄弟们听到声音后,

急忙冲过来,

用力拉开了纠缠在一起的孙二狗和郑三炮。

当他们终于将两人分开时,

却惊讶地发现郑三炮的手,

竟然还保持着扣动扳机的姿势,

而他的手指缝里

,正渗出丝丝鲜血——

那是因为他抓握得太紧,

小主,

以至于磨破了皮肤。

孙二狗跪在地上,

他的风镜已经滑落到了下巴处,

露出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对着郑三炮喊道:

“连长,三炮的班副老张,

上个月在野人山丛林里,

被缅奸给割了舌头啊……”

他一边说着,

一边抬起头,

望向运木道的尽头。

在那里,

新兵们正在默默地收殓着小李的尸体。

孙二狗的目光充满了悲愤和绝望,

他咬牙切齿地骂道:

“这些杂种,比鬼子还狠啊!”

古之月站在一旁,

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地捡起了小张的家书。

那张信纸已经被雨水浸湿,

但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到,

落款处的“儿 建国”二字。

古之月突然想起了自己口袋里的那张全家福。

照片上,他的妻子凌觅诗笑容灿烂,

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

然而,此刻在这弥漫着硝烟的雨林中,

她的笑靥却显得如此模糊,

若隐若现。

苏北话突然响起,

像把卷了刃的刀:

"把俘虏分开看押,

受伤的治伤,

死了的...

找克钦族弟兄帮忙安葬。"

郑三炮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突然毫无征兆地蹲了下来。

他手中紧握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刺刀,

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的动作有些迟缓,

却又显得异常坚定,

一点一点地在泥地里挖出一个小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