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星砂在荒原上翻涌,王铜跟在云河身后三丈,脚下焦土时不时传来轻微震颤——昨夜暗星盟的血阵余威未消,地缝中仍会渗出腥臭血沫。云河拎着酒葫芦在前头晃悠,铜钱阵盘悬在腰间,时不时迸出几点星芒指路。他忽然驻足,葫芦往东侧一甩:“瞧见那截断碑没?星雾兽的巢穴就在下头,想要内丹炼体就趁现在。”
王铜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半里外斜插着块黢黑石碑,碑顶盘踞着团幽蓝雾霭,隐约可见四五头星雾兽在其中游弋。他并指凝出青莲剑气,却被云河按住手腕:“动静太大会招来暗星盟的鬣狗,用这个。”说着抛来根三尺长的青铜刺,刺身刻满细密星纹,“星髓矿打的,专破星雾兽鳞甲。”
兽巢深处腥气扑鼻,王铜屏息贴近岩壁。一头星雾兽正啃食同类残骸,幽蓝兽血顺着岩缝滴落,腐蚀得地面滋滋作响。他手腕一抖,青铜刺如电光贯入兽瞳,未等那畜生嘶吼,青莲心催动的星力已绞碎其脑核。兽尸尚未倒地,巢穴深处忽传金铁交鸣之声!
“星罗门办事,闲杂退避!”冷冽女声裹着剑气荡开星雾,三道身影从暗处掠出。为首女子白袍胜雪,眉心一点朱砂如血,手中长剑吞吐寒芒,赫然是元婴圆满的剑修。身后两名青年修士结阵护持,阵纹与昨夜暗星盟血阵截然不同,透着股煌煌正气。
云河拽着王铜缩回阴影,传音带着戏谑:“星罗门天骄璇玑,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她既在此,说明遗城真有宝贝。”话音未落,璇玑剑尖挑飞最后一头星雾兽,剑气余波扫过王铜藏身处,震得岩壁簌簌落石。
“何人窥伺?”璇玑眸光如电,剑锋直指王铜眉心。云河嬉笑着晃出身子,七枚铜钱结阵挡下剑气:“璇玑仙子别来无恙?去年天枢城赌坊欠你的三百灵石,我可记着呢。”
“是你这泼皮。”璇玑收剑入鞘,目光扫过王铜时微微凝滞,“药王谷的青莲心?北斗星域可不是炼丹之地。”她甩出块玉简钉入岩壁,“遗城东南三里有星辰祭坛,暗星盟的人已在路上——若不想死,速离。”
玉简砰然炸开,显化出遗城虚影。云河摩挲着下巴:“祭坛里封着《北斗衍星诀》残篇,星罗门想要,暗星盟也想要…林道友,这热闹凑是不凑?”
王铜刚要开口,地面突然剧烈震颤。璇玑脸色微变,剑光裹着两名同门冲天而起:“地脉暴动,祭坛要现世了!”
远处地平线腾起百丈尘烟,一座巍峨古城虚影在星雾中若隐若现。城墙斑驳如遭天火焚灼,残破城楼上悬浮着座青铜祭坛,七根星柱环绕坛周,柱身嵌着的晶石正迸发刺目光芒。
云河拽着王铜驾遁光疾驰,嘴里不停:“祭坛每甲子现世一次,上次开启时死了三个化神老怪。瞧见那七根星柱没?每根对应北斗一星,破阵需七人同时出手…”
话未说完,斜刺里杀出三道黑袍身影。为首之人骨杖横扫,血色波纹直扑面门:“云老鬼,上次坏我盟好事,今日拿命来偿!”
“血鸠老魔!”云河甩出铜钱阵盘,金光与血纹撞出漫天火星,“林道友,这厮交给你练手,我去拆了祭坛封印!”说罢竟化作流光直奔星柱。
血鸠怒极反笑,骨杖顶端骷髅眼窝腾起绿焰:“元婴后期也敢拦本座?”九道血蟒自杖中窜出,腥风扑面。王铜青莲心狂转,惊蛰剑裹挟星力劈出圆弧,剑气触到血蟒却如泥牛入海——这魔修竟将噬灵阵炼入本命法宝!
“小子,这身精血本座收下了!”血鸠狞笑着掐诀,血蟒缠上剑身疯狂吮吸灵力。王铜忽觉怀中星雾兽内丹发烫,福至心灵般将兽丹捏碎,幽蓝粉末混着星力轰然炸开。
血蟒触及蓝雾瞬间溃散,血鸠惨叫暴退:“星髓粉?!你从何处得来此物!”趁他分神,王铜剑锋突进直取咽喉,却被斜里刺来的白骨剑架住——竟是昨夜逃走的暗星盟修士!
“护法快走!星罗门的人杀来了!”黑袍修士嘶吼着自爆丹田,血雾中伸出万千骨爪。王铜急催青莲心,混沌气凝成莲台护体,仍被震飞数十丈。
烟尘散去时,璇玑正立于祭坛中央,七根星柱已亮其五。她咬破指尖在剑身画出星纹,厉喝声响彻云霄:“天枢、天璇、天玑三星归位——开!”
最后两根星柱应声而亮,祭坛顶部石匣轰然开启。云河鬼魅般闪现,探手抓向匣中玉简:“多谢仙子破阵,这残篇老夫笑纳了!”
“找死!”璇玑剑光如银河倒卷,云河却如泥鳅般滑开,铜钱阵盘挡住剑气:“别急啊,见者有份…”
玉简入手瞬间异变陡生!祭坛底部裂开深渊,九条星辰锁链破空而出,缠住云河四肢。璇玑冷笑捏诀:“真当星罗门的禁制是摆设?”她剑尖指向王铜,“药王谷的小子,想要残篇就杀了这泼皮!”
云河挣扎着挤出苦笑:“林道友,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话音未落,深渊中传来洪荒兽吼,锁链尽头缓缓升起颗房屋大小的猩红兽瞳——镇压祭坛的,竟是上古星域凶兽“吞界饕餮”!
晨雾裹着星砂在荒原上翻涌,王铜跟在云河身后三丈,脚下焦土时不时传来轻微震颤——昨夜暗星盟的血阵余威未消,地缝中仍会渗出腥臭血沫。云河拎着酒葫芦在前头晃悠,铜钱阵盘悬在腰间,时不时迸出几点星芒指路。他忽然驻足,葫芦往东侧一甩:“瞧见那截断碑没?星雾兽的巢穴就在下头,想要内丹炼体就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