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翎，有幸和你们同死……”

“……节哀节哀。”

“……”

余府。

妙音伸手摸了摸脸，苦笑道：“小姐，我现在是不是好丑？”

余火摇摇头，“漂亮呢。”

“小姐就会骗我。”

“……”

妙音忽然伸手摸了摸余火的脸，笑道：

“小姐，也就余府家大业大，不然还真养不起小姐呢，你好能吃……”

余火垂目，忽悠眼泪滴落。

随着时间流逝，妙音明显越来越虚脱，而她已然脱力。

想去看看爹爹都做不到。

她始终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为何一夜之间，变化如此大？

“小姐，不要哭。”

妙音伸手拂去她的泪水，笑道：“妙音从小便在余府，承蒙小姐庇佑，二十年来几乎没吃过苦。”

余火失笑，“当丫鬟还不苦啊。”

“给小姐当丫鬟不苦。”

余火沉默片刻，勉强笑道：“那下辈子，你当小姐，我当丫鬟。”

闻言妙音笑道：“那要是妙音家世不好，养不起怎么办？”

余火抿唇，“那你少吃些，省给我吃。”

“咯咯……小姐其实你也是个有趣的人，就是总爱装作冷淡。”

“大家都以为你性子冷淡，不好相处，实际上，妙音知道……”

“小姐是极好极好的人呢。”

“别说了，节约些力气。”

妙音叹道：“总归要死的，现在不说，可就没机会了。”

“……”

余火忽然沉默下来。

好像有些不对劲。

突如其来的变故，她彷徨过，迷茫过，惊恐过，不然也不会去找那个登徒子寻求安慰。

可是……

无论是爹爹，还是城中药铺学徒，又或者是妙音，他们好像很坦然就接受了这种事。

“妙音。”

余火唤了声。

“小姐，我在。”

余火好奇道：“你心中没有一丝怨恨么，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是天灾还是人祸。”

妙音愣住，叹道：“不恨啊，这二十年来，我活的很开心，我从未如此开心过。”

“可是……若没有此事，明明能一直开心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