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不是儿戏,他的肩上承担着几百名乘客,几百个家庭的生命安全。徐刻要对全飞机的乘客、机组人员负责。
徐刻是位极其有责任心,注重飞行安全的机长,可刚刚的行为他的确没法用正常的逻辑来解释,徐刻觉得自己疯了,疯的莫名其妙。
他不停地用冷水冲脸,将脸浸泡进水中,用力地咬着下唇、手腕,硬生生地咬出一排血痕来,他也没觉得疼,只觉得后怕。
徐刻的脊背、肩膀,不停的在抖。
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飞行事故。
徐刻对自己很严苛,除去天气环境,飞机故障等,徐刻无法接受因为自己的飞行操作,令乘客出现任何意外。
从学飞开始,他一直对自己的成绩要求很严格,严于律己,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懈怠。方天尧曾因为心绪不宁导致绕机检查没全面,徐刻对此没有丝毫的宽容与理解。
家可贵,人命亦可贵。
徐刻过了好久才从水里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血丝在唇瓣上狰狞地爬着,眼底通红,整张脸是病态的雪白,额上滴挂着水珠,十分狼狈,却也清醒不少。
门口,乘务长敲了敲门,“徐机长,出事了。”
徐刻抹了把脸,拉开厕所门出来,“出什么事了?”
“刚刚飞机颠簸,我们飞机上有一位怀孕九个月的Omega孕妇,起飞时我们让她戴好了盆骨约束带,但没想到她私自解开了。”
“刚刚轻微撞了一下,乘务组医疗队初步检查,情况待定,需要下飞机后第一时间送往医院,请您与京城地面塔台联系。”
徐刻嗯了一声,手心发凉的回了驾驶舱。
副驾看向徐刻,面色惨白无状,唇瓣上黏着血丝,眼睫上滴挂着水珠,脸上透着枯竭的倦冷。
副驾忍不住关切道:“徐机长,你还好吗?”
徐刻微微点头。
他颔首坐在驾驶座上,冷静地将飞行仪表盘全部仔细检查了一遍。
徐刻平复了半个小时,总算缓和许多,直到看见前方的积雨云,徐刻瞳孔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