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世坊的青砖地还没擦干净银砂,门口铜铃又响了。穿靛蓝蜡染布裙的苗族姑娘倚着门框,银项圈压着锁骨处的血痕。她腕间十二枚银镯叮当作响,最内侧那圈却缠着绷带。
"我叫龙阿朵,是黔东南苗寨的银匠。"姑娘从背篓捧出个红绸包,抖开时满屋银光乱颤,"上个月给小妹打的哭嫁镯,现在要不得咯。"
李黎的直播镜头刚扫过银镯,弹幕就炸出一片:
"姐姐好美!银镯的链接有吗?"
"这镯子的花纹像虫子!密恐警告!"
梁以涵的银针刚碰到镯面,针尖就结出了霜花。诺诺蹲在旁边数镯子上的蝴蝶纹,翡翠胎记突然映出银光里蜷缩的人影:"姐姐,这个镯子会哭。"
"就是嘞!"龙阿朵解开绷带,手腕内侧的银镯竟嵌进了皮肉,"小妹戴着这镯子进山采药,现在整座雷公山都能听见她哭嫁的歌。"绷带下的银镯纹路在渗血,仔细去会发现竟是无数细小的银虫在蠕动。
段怡安的手册自动翻页,空白纸上浮现出林挚的笔迹:"苗银泣血,蛊虫噬心。"
"家人们看这个!"李黎把镜头怼近银镯,"这纹路会动!像不像麻辣小龙虾?"弹幕飘过了当地网友留言:
"我们苗寨真有哭嫁银变索命镯的传说!"
"阿妹小心!这是银娘娘收丫鬟呢!"
刘厢用鲁班尺量过银镯内径,尺端的朱砂突然变黑:"这不是给活人戴的尺寸。"尺子横在烛火上烤,蒸出的水汽凝成一个戴银冠的苗族少女虚影。
"是小妹!"龙阿朵要去抓虚影,手腕的银镯突然收紧。血珠滴在青砖上,爬出了一条银丝虫,虫身还挂着半片银蝴蝶。
梁以涵的银针引着翡翠血刺穿银虫,虫尸爆开的瞬间,众人的耳边响起凄厉的哭嫁调。诺诺捂着耳朵往段怡安的身体身后躲,孩子腕间的银锁胎记突然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