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举着直播手机凑近,镜头突然自动对焦到残片边缘:"家人们快看!这豁口是不是像把钥匙?"弹幕里立刻有文玩爱好者认出来历:"苗银十八峒的祭祀面具!去年云拍网流拍过同款!"
梁以涵用银针挑起残片浸入朱砂,针尾突然迸出几点火星:"里面有活蛊。"她转头看向调度室角落的饮水机,"给我递杯75度以上的热水。"
诺诺捧着纸杯摇摇晃晃走来,水温突然在离针尖三寸处开始下降。孩子腕间的搪瓷花纹泛起青光,杯口竟凝出薄霜:"妈妈,水里有小虫子在排队。"
刘厢将鲁班尺横劈过水面,尺面浮现出的监控画面令众人脊背发凉——凌晨三点十七分的隧道监控里,戴着完整银面具的男人正将合金胶注入门栓裂缝。那人的左耳垂缺了块肉,与工友手中残片的缺口完全吻合。
"这可不是普通的破坏。"段怡安的手册残页在空中拼出地铁线路图,"你们看所有被注入合金胶的站点——"她指尖划过十二个红点,"连起来是苗疆失传的'锁龙桩'阵。"
弹幕突然被考古爱好者的留言刷屏:
"锁龙桩是镇黄河铁牛的!"
"成都地铁挖到过石犀!"
李黎的汤勺敲在残片上,竟发出了编钟般的回响:"破案了!有人借地铁工程布阵,要锁的恐怕不是龙......"他突然噤声,因为王建国工友的瞳孔正逐渐泛出银灰色。
诺诺的锁链胎记突然勒紧手腕,孩子吃痛松手的刹那,工友喉咙里传出非男非女的声音:"银娘娘梳头要借活人簪,两界门栓不过是把旧梳子......"话音未落,残片上的银丝虫暴起扑向最近的监控探头。
"回来!"刘厢掷出鲁班尺钉住虫群,尺端迸发的青光在墙面映出幅诡异地图。图中以易世坊为圆心,十二个锁龙桩红点正在向长江方向移动。梁以涵迅速拍照存档,却发现相册里的地图变成了1943年的炊事班行军路线。
段怡安的手册突然自动翻页,泛黄的纸页裹住了躁动的残片:"这不是现代地图,是三百年前运银船的航道图。"她指尖抚过一道弯曲的水路标记,"你们看这个码头的符号,去年出土过明代银锭......"
诺诺突然拽了拽李黎的衣角,孩子用银砂茶在瓷砖上画出歪扭的图案:戴银面具的人站在船头,船尾堆着三十六口雕花木箱。当她画出箱体上的莲花纹时,梁以涵的银针突然开始共振。
"这是青莲会的标志!"刘厢调出手机里的档案照片,"1908年长江沉船打捞起的银箱上,就有这种带缺口的莲花纹。"
众人沉默间,调度室的门被叩响。穿香云纱旗袍的女人倚在门边,胸前挂着"长江文物研究所"的工牌,腕间的苗银镯子与残片缺口完美契合。
"听说你们在找这个?"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正在拍卖的银面具右半脸,"我是受委托来谈合作的。今早刚从江底捞出的十二口雕花银箱,箱缝里长出的水草会唱傩戏。"
李黎的直播镜头扫过女人耳垂,眼尖的观众立刻截屏放大:
"她左耳缺块肉!"
"和监控里的面具人一样!"
诺诺的胎记突然迸发强光,孩子在炫目中看见林挚正站在滔天的银浪里,手中的锻银锤正砸向艘雕龙画舫。当锤头触及船板的刹那,易世坊的门槛石突然传来裂帛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