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令闻言低下头了,喃喃道:
“老爹就不怪儿子任性,自作主张,让将来咱们家的第一个子嗣姓王,你将来的大孙子跟着别人姓?”
余员外笑着伸出手揉了揉余令的脑袋反问道:
“你将来就只有一个孩子么?
我跟你说,小慈骨架大,看着就是一个宜家好生养的,咱们家今后肯定孩子多!”
“谁说的?”
“你陈婶啊,小宝他娘啊,村子里的妇人都这么说的,你爹我不懂,她们这些过来人难道不懂?”
余令无奈的摇摇头,这些妇人聊得可真远。
“儿子啊,我知道朱县令的死让你很难受。
可你再难受他也回不来了,记得他嘱咐的事情,做好,就是最好!”
余令懂这个道理。
可一想到朱县令的儿子比朱县令还离开人世的早。
只在临潼那里有一个寄养在王府里的小孙女。
余令怎么安慰自己,自己都释怀不了。
余员外闻言站起了身,拍着余令肩膀道:
“来福,你说的我都知道,听爹的,把她接到咱们家来,你亲自来教她!”
“我能行么?”
余员外望着不自信的儿子,伸手再次揉了揉余令的脑袋,笑道:
“没有什么行不行,只有做了才知道。”
“好,孩儿这就去找办!”
望着儿子离开,余员外笑了,只要忙起来,慢慢的就会好起来。
就怕坐在那里乱想,自己经历过,那是越想越乱,越想人越想不开。
朱县令的孙女叫朱清霖。
她很小,五六岁的年纪对于生死这件事都处于一个很懵懂的年纪。
她还不是很明白死代表着什么。
这些年她一直住在临潼。
说起朱家,这又是一摊子让人头皮发麻的烦心事,比那织布机上打结的麻线还让人头皮发麻。
秦王是大宗,但这个大宗命不好。
秦王朱樉嫡系一脉断绝,但秦王大宗一脉血脉又不能断,只能从庶出里选。
由庶出一脉来继承秦王大宗一脉。
也不知道秦王二字太大一般人背不住,还是长安风水和秦王朱家一脉犯冲。
庶出这一脉当秦王也容易彻底死绝。
反正是谁成秦王谁倒霉。
秦王朱樉嫡系一脉断绝后,就变成了渭南王朱公铭那一脉来继承秦王大宗。
按照大明宗室爵位继承制度来说,他这一脉这一辈子和秦王二字搭不上边。
但他的孙子却成了秦王。
他被追封为秦王,他死了反而成了大宗。
“厄运”还是来了,他这一脉也是倒霉,绝的比秦简王朱诚泳还狠,一下子绝了三代。
秦昭王朱秉欆和追封为秦庄王的朱诚澯都因此绝嗣。
当秦王就是容易绝嗣。
所以在短短的几十年里,临潼王府的旁系子嗣两次入继大宗,这中间的血脉关系茹让都说不清楚。
余令只记得朱县令说过一句总结性的话语。
从大明立国以来,单单就秦王这一脉,整整绝嗣了六次。
如今等于是挂了个秦王的名头,血脉稀薄的吓死人。
所以,如今的秦王府不受皇室待见是有原因的。
因此,朝中的臣子也多轻视长安秦王这一脉。
长安府这一脉的秦王因为是大宗,有朝廷的俸禄,日子其实还算过得去。
临潼王那一脉的日子就别说了,子嗣多,活的好的只是位于顶端的那么几个人。
朱县令就是临潼王那一脉。
秦王府的人知道余令来了,连忙将余令迎了进去。
朱存相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冷眼望着余令。
望着这个抢走他“女人”的余令。
“呦,官员来了,不知是文官,还是武官?”
余令不想跟这个蠢货费太多的口舌,这么大的人一点事都不懂。
在朱县令的丧礼上这个家伙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而且还满脸不耐烦的样子。
这个蠢货是真的蠢。
当初朱县令愿意牵线将茹慈嫁给他那就是想把朱存相过继到他这一脉,继承血脉和家产。
所以,朱县令才有了把茹慈许配给他的心思。
奈何这家伙是真没脑子,看不透,茹家却是看明白了。
按理来说茹让和茹慈应该叫朱县令为姑父,却偏偏喊他为叔父。
这个朱存相都不想为什么茹让和茹慈偏偏喊朱县令为叔父。
茹家人都懂。
茹家都懂得告诉朱县令,您老人家没有儿子没关系。
今后我茹让来给你当侄儿,来给你养老送终。
这个朱存相就是不懂。
在丧礼上他做那个样子就是在怨恨朱
县令在临走的时候把茹慈许配给了余令。
今日见余令自然要恶心一下余令了。
“你把嘴夹紧!”
余令不善的望着朱存相,淡淡道:
“这是我好好地跟你说话,你的嘴巴若是夹不紧,我帮你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