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几个嬷嬷们走了进来,给我梳洗打扮,依旧是大红嫁衣,我发现她们给我盘着未嫁少女的望仙髻,又用白裘大氅裹了,那是王昭君嫁匈奴单于时的样子,不祥的预感滋生着。一个梳着与我同样样式、银装素裹的少女被推了进来。
“酸果儿!”我的果儿,你还是,还是活生生的。
酸果儿见到我,呜咽着投进我怀里。“姐,果儿以为见不到你了……”
我里外打量酸果儿,整个人白的没有血色,我费劲心思养得婴儿肥也没了。
两个女子抱在一起,尽情释放泪水。
“他们没?……”
嬷嬷冷声道,“没人难为她,关了两个月,比猪能吃。”
“棒子呢?”我轻声问果儿。
果儿茫然地摇头。
门被拉开,李贲走进来。铠甲尚未来得及拭去血锈。他瞟了一眼果儿,嘲弄的口吻道:“咦,老子竟然……浪费了~如此绝色!”
果儿吓得躲进我身后。我向前一步,“将军要做什么?”
李贲不屑地努嘴,“少给老子摆脸子看,烂货。”他一挥手,嬷嬷们簇拥着我和果儿,走出院门,这是我第一次走出这个小院。
院外大雪白茫茫,眼前是无尽的海。
我看着青黑色的水波,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上百汉军列成军阵,早已整军完毕。
我跟着嬷嬷从阵前走过,走向马车。那些军卒虽然军容齐整,可处处透着怪异。我一个个细看,却被嬷嬷推了个趔趄。再走时,我猛然明悟,这些兵几乎尽是胡人。
果儿小声说,“义从兵。”
酸果儿就是以义从兵的名义拿到从军资格的。
李贲持枪立马,在马车前踱着碎步。
我缓步向前,“将军,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