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被这俩活宝逗乐了,牵扯到伤口又微微蹙眉,失笑道:“晏兄、阿楚姑娘说笑了。朝堂倾轧,江湖恩怨,盘根错节,非是商贾买卖那般简单。有些债,是血债,只能用血来偿。有些局,看似死局,却未必不能破而后立。”他放下茶杯,目光扫过弹幕上那条【让范闲教你数学算抛物线】,又看向一直安安静静坐在角落、低着头还在为自己失手懊恼的吕青橙,心中一动。
“不过……”范闲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对着吕青橙招招手,“这位小女侠,方才那掌‘惊涛骇浪’,根基雄厚,潜力非凡啊。只是发力与角度,稍欠火候。想不想知道,如何让每一掌都打得又快又准,直击要害?省得浪费力气,还差点砸了佟掌柜的好酒?”
吕青橙猛地抬起头,大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亮光,像两颗小星星:“想!特别想!范……范叔叔,你能教我?”她蹭地一下跑到范闲椅子边,充满期待。
“当然。”范闲笑得像只循循善诱的老狐狸,“这世上万物运行,皆有其‘理’。武学亦是如此。掌力破空,自有其轨迹,如同……”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比喻。
“如同扔石头打水漂?”白敬琪不知何时也溜了上来,插嘴道。
“对,类似。”范闲赞赏地看了白敬琪一眼,他随手拿起桌上一个空茶杯垫,手腕轻轻一抖,杯垫旋转着飞出,划出一道低平的弧线,稳稳地落在雅间角落一个插着鸡毛掸子的花瓶瓶口上,不偏不倚。“你看,想让这杯垫飞得远,落得准,得考虑你用的力气大小、扔出去的角度、这屋子里的风、还有杯垫本身的旋转。”他看向吕青橙,“你的‘惊涛骇浪’也是一样。你想打中那个坏蛋的肚子,就不能只想着‘往前推’,还得算算你的位置、他的位置、他可能往哪边躲、你掌力冲出去的速度、还有……嗯,空气的阻力大概会让你的掌力往下沉那么一点点。”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画了起来。简单的线条勾勒出大堂的轮廓,标出吕青橙刚才站的位置(A点),杀手的位置(B点),掌力发散的锥形范围,甚至还画了一条带着向下小箭头的虚线代表“掌力受重力影响的下坠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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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你在这里,”范闲点在A点,“目标在这里,”点B点,“你想让掌力中心线刚好打中他。那么,你出掌的角度,就不能直直对着B,要稍微向上抬一点点,就像这样……”他用手指比划了一个微小的仰角。“抬多少呢?这就需要一个简单的算式。”他在A点和B点之间画了一条连线(AB),又画了一条水平线。“AB的距离我们可以量出来,假设是五步远。掌力从发出到打中目标,大概需要……嗯,眨一下眼那么短的时间?在这个时间里,掌力受重力影响会下坠大概……这么高的距离。”他用指甲在桌面上掐了一个很小很小的印子。“那么,你需要补偿的角度θ,大约是……下坠高度除以AB距离,再换算成角度……喏,大概就抬这么一点点。”他用小拇指的指甲尖比了一个几乎看不出的弧度。
吕青橙、白敬琪,还有凑过来的吕青柠、莫小贝,全都看傻了。四个小脑袋挤在桌子边,眼睛瞪得溜圆,盯着桌面上那几道水痕和那个小小的角度标记,仿佛在看天书。他们只知道排山倒海、惊涛骇浪就是用力打出去,哪想过这里面还有什么角度、速度、重力、算式?!
刚上楼准备汇报“审讯毫无进展,杀手嘴硬得像石头”的吕秀才,正好看到这一幕,听到了范闲最后那几句关于“角度θ”、“重力”、“算式”的讲解。他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门口,脸上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嘴唇哆嗦着,手指颤抖地指着桌面上的水痕几何图,眼镜片后面的眼珠子瞪得快要凸出来,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离奇最颠覆的景象。
“子……子……”他“子”了半天,后面那句“曾经曰过”像是卡在了喉咙里,噎得他直翻白眼。巨大的冲击让他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失去了控制,脚下猛地一个趔趄!
“咔嚓!”
一声清脆悦耳的碎裂声响起。吕秀才鼻梁上那副象征着读书人身份、陪伴他度过了无数子曰诗云岁月的眼镜,终于承受不住主人此刻灵魂受到的剧烈震荡,滑落下来,英勇地摔在地上,镜片碎成了好几瓣。
“额滴神啊!秀才!你的眼镜!”佟湘玉的惊呼姗姗来迟。
雅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门口石化的吕秀才和他脚边那摊眼镜碎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秀才的眼镜!碎了!】
【子曾经曰过:知识就是力量,力量能碎眼镜!】
【范闲这波数学攻击!直接击穿了秀才的信仰!】
【抛物线算掌法角度?小范大人你是魔鬼吗?】
【秀才:我的世界观……它裂开了……】
【青橙: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
【求秀才心理阴影面积!哈哈哈哈!】
范闲看着地上碎裂的眼镜,又看看吕秀才那副失魂落魄、信仰崩塌的模样,强忍着没笑出声,只是端起茶杯掩饰了一下上扬的嘴角。他对着呆若木鸡的吕秀才温和地补充了一句:“吕兄莫慌,此乃格物致知之理。武学一道,知其然,亦需知其所以然。杠杆原理、三角受力、抛物线轨迹,运用得当,四两拨千斤,事半功倍。改日有空,我们可以探讨一下‘动量守恒’在接化发中的应用。”
“杠……杠杆?”吕秀才听到这个陌生的词汇,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呢喃,“子……子曾经曰……曰……”
“秀才!”郭芙蓉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自家摇摇欲坠的夫君,没好气地冲着范闲吼道,“范闲!你够了!再说下去他就要去见他那些‘子’了!” 她一边扶着软绵绵的吕秀才,一边心疼地看着地上的眼镜碎片,“我的银子啊!这眼镜才配了不到半年!”
楼下大堂突然传来燕小六那极具穿透力、永远跑调的唢呐声,呜哩哇啦地吹着他最拿手的“百鸟朝凤”(实际效果堪比百鬼夜行),显然是想用音乐为这场闹剧助兴,或者说……添乱。
“我的耳朵!”莫小贝惨叫一声捂住耳朵。
“燕小六!你给我闭嘴!”佟湘玉、郭芙蓉、白展堂的怒吼声同时响起。
同福客栈的夜晚,在鸡飞狗跳、信仰破碎与鬼哭狼嚎的唢呐声中,“愉快”地度过着。
接下来的两天,同福客栈仿佛变成了一个奇特的产学研基地。
范闲的腰伤在祝无双的精心照料和阿楚贡献的特效消炎药(来自2025年的黑科技)作用下,恢复得极快。他也没闲着,一方面兑现承诺,给吕青橙开起了“武学数学小灶”。后院空地上,经常能看到范闲拿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讲解着抛物线方程和力的分解合成。吕青橙听得小脸皱成一团,但眼神却越来越亮,她开始尝试着在练习“惊涛骇浪”时,笨拙地调整自己发力的角度,虽然十次有八次还是歪得离谱,但偶尔成功命中目标(通常是某个无辜的木桩)时,那精准度和速度的提升,让在一旁监督的郭芙蓉都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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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妹!看到没!那个θ角!有用!真的有用!”吕秀才虽然配了副新眼镜(佟湘玉心疼地掏了钱,但要求从秀才稿费里扣),但精神还有些恍惚,此刻却激动地指着女儿又一次成功击中的木桩,对着郭芙蓉大喊,“子……呃,范公子所言非虚!格物致知!格物致知啊!”他仿佛找到了破碎信仰的粘合剂。
另一方面,范闲这位“破产重组大师”很快发现了同福客栈潜在的财务危机。佟湘玉的“同安保”债券虽然靠着范闲的名头和危机营销卖出去不少,暂时充盈了钱柜,但客栈本身的经营模式粗放,成本控制混乱(主要体现在李大嘴对珍贵食材的“合理损耗”以及佟湘玉对“高端装修”的谜之执着上),盈利点单一。范闲只花了半天时间翻看账本,就指出了好几个资金“出血点”。
“佟掌柜,”范闲指着账本上李大嘴采购的一笔“西域极品番椒”支出,那价格看得佟湘玉眼皮直跳,“此物在京都,价格不过此处的三分之一。李大厨所言‘独家秘料’,是否真值此溢价?还有这每月更换雅间字画的费用……”他看向墙上那幅画风抽象、据说是莫小贝“墨宝”的作品。
佟湘玉脸一红,强辩道:“额……额这是支持艺术!提升客栈格调!”
范闲也不点破,只是笑了笑,提出了几个建议:与周边可靠农户签订长期供货协议降低成本;推出“江湖名菜套餐”和“七侠镇风情套餐”进行差异化定价;利用阿楚的直播平台进行“大嘴招牌菜”预售和“同福客栈VIP会员储值卡”(由范闲设计防伪);甚至建议把莫小贝那些“墨宝”做成限量版“小贝涂鸦”明信片,作为特色纪念品卖给直播间的“家人们”。
【范闲开始整顿同福财务了!佟掌柜捂紧钱包!】
【会员储值卡?范闲你是懂捆绑消费的!】
【小贝涂鸦明信片?哈哈哈我要十套!】
【大嘴的西域番椒……水分太大了吧!】
【范闲:从内库到客栈,专业盘活三十年!】
【佟湘玉:肉疼,但感觉他说得好有道理!】
佟湘玉听得一愣一愣的,看着范闲用她完全听不懂的词语(“供应链”、“品牌溢价”、“现金流”)描绘出的美好“钱景”,虽然感觉像被忽悠,但本能告诉她,跟着财神爷走,有肉吃!她一咬牙:“范公子!额信你!改!按你说的改!”
而阿楚和晏辰也没闲着。晏辰拉着白展堂和郭芙蓉,在客栈后院搞起了“现代格斗技与古武技交流研讨会”。晏辰展示了泰拳的凌厉肘膝、以色列马伽术的快速制敌关节技,看得白展堂啧啧称奇,直呼“这路子够野够实用!”郭芙蓉则对晏辰演示的某种利用地面和杠杆原理、专攻下三路的“寝技”大为赞赏:“这招好!阴险!够劲儿!对付采花贼正合适!”两人学得不亦乐乎。
阿楚则拉着祝无双和佟湘玉,开启了“同福客栈品牌形象升级计划”。她用便携投影仪播放着精心挑选的“精品民宿”和“网红餐厅”案例,讲解“视觉识别系统”(VI)的重要性,并亲自操刀,用平板电脑设计新的客栈Logo——一个融合了算盘、酒坛和笑脸的Q版图案,还设计了统一的伙计围裙样式。祝无双学得飞快,对色彩搭配和图案设计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佟湘玉看着屏幕上那高端洋气的效果图,再看看自家那“朴实无华”的装潢,第一次对自己的审美产生了动摇。
【同福要变网红打卡地了?】
【无双姐姐有设计天赋啊!】
【晏辰教的那招锁喉!看着就疼!】
【小郭学坏了!不过我喜欢!】
【佟掌柜:我是谁?我在哪?这客栈还姓佟吗?】
【铁蛋呢?傻妞呢?出来秀恩爱啊!】
“家人们!宝宝们!”阿楚举着手机,在后院直播“品牌升级”现场,“看到没?我们无双姐姐设计的这款‘同福祥云纹’绣在围裙上,低调奢华有内涵!掌柜的说了,伙计穿上新围裙,工资涨五十文!” 她话音刚落,李大嘴就举着锅铲从厨房探出头,脸上糊着面粉,声音洪亮地对着镜头喊:“宝宝们!支持同福!支持涨薪!记得点关注!给俺老李刷个穿云箭!额给你们颠大勺看!” 他用力一颠炒锅,锅里的菜飞起老高,然后……精准地落回了锅里。这一手倒是引得弹幕一片【666】和【大嘴威武】。
铁蛋和傻妞则成了孩子们的王。铁蛋用全息投影给莫小贝、白敬琪、吕青橙、吕青柠播放着《猫和老鼠》的默剧(为了不惊世骇俗),逗得几个孩子前仰后合。傻妞则安静地坐在一旁,手里拿着针线和布料,吕青柠好奇地凑在她身边,看她如何以非人的速度和精度,将一块普通的蓝布缝制成一件带着精巧盘扣的小马甲——正是阿楚设计的“新伙计制服”样板之一。
“傻妞姐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快?像会飞一样!”吕青柠惊叹道,小脸上满是崇拜。
小主,
傻妞抬起头,银灰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声音依旧是那种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基础缝纫程序,效率优化。需要我教你基础针法逻辑吗?包含108种起针收针变式。”
吕青柠:“……呃,不,不用了,谢谢傻妞姐姐。”她默默地挪开了点,感觉自己和机器人姐姐之间隔着一条名为“逻辑”的天堑。
铁蛋在一旁嘿嘿一笑,凑近傻妞,金属手指灵活地勾起一缕傻妞耳畔垂落的仿真发丝,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加密频道发送信息:「亲爱的,你吓到小朋友了。不过你专注缝纫的样子,电力十足,我的核心处理器都在为你超频。」傻妞缝合的动作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没有回应,但铁蛋敏锐地捕捉到她指尖闪过的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代表愉悦的淡蓝色微光。
这看似混乱又充满生机的“产业升级”和“文化交流”,被一股突如其来的、令人窒息的威压骤然打断。
第三天午后,阳光正好。范闲在二楼临窗的雅座,悠闲地给吕青橙讲解着如何利用三角函数计算在移动中发掌的最佳时机。佟湘玉在楼下柜台,喜滋滋地按范闲教的新方法核算着“会员储值卡”的预收账款。阿楚和晏辰在后院,一个指导祝无双给新围裙绣最后几针祥云纹,一个正被郭芙蓉缠着要学“那个能把人拧成麻花的阴招”。
铁蛋正用全息投影给莫小贝和白敬琪变魔术,投影出一只活灵活现的、正在啃胡萝卜的全息兔子。傻妞安静地坐在一旁,膝上放着那件几乎完工的蓝色小马甲。
就在此时——
轰!
客栈厚重的大门连同半面门框,如同被攻城锤正面轰中,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木屑,狂暴地向内激射!烟尘弥漫!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烟尘中心。来人身材高大,穿着最普通的灰色布衣,面容平凡无奇,属于丢进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种。但他就那样随意地站在那里,一股如同实质的、冰冷沉重的威压便如同潮水般席卷了整个同福客栈!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窒,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大宗师!绝对是超越九品上的恐怖存在!
灰衣人目光淡漠,如同扫视蝼蚁,瞬间锁定了二楼窗边的范闲。没有言语,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右手,食指微屈,对着范闲的方向,轻轻一弹。
嗤!
一道凝练到极致、近乎无形的指风破空而出!尖锐的厉啸声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指风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留下淡淡的扭曲痕迹!速度快到肉眼根本无法捕捉!目标直指范闲的眉心!这一指,蕴含着沛然莫御的毁灭力量,远超之前所有刺客的总和!
“范闲!”郭芙蓉失声尖叫,想要扑过去,但那恐怖的威压让她动作慢了无数倍!
“小心!”白展堂脸色煞白,葵花点穴手在这种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显得如此可笑!
佟湘玉吓得直接瘫坐在柜台后面,连“额滴神啊”都忘了喊。
吕秀才一把搂住两个女儿,死死护在怀里,新配的眼镜滑到了鼻尖。
莫小贝和白敬琪被铁蛋瞬间拉到了身后。
阿楚和晏辰瞳孔骤缩!太快了!太强了!晏辰的手已经按在了腕表上,但根本来不及锁定!
范闲在门被轰碎的瞬间就已全身绷紧!那熟悉的、如同跗骨之蛆的恐怖气息,他永生难忘!庆帝身边最神秘、最强大的影子护卫之一!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亲自追到了这里!腰伤未愈,真气运转晦涩,面对这必杀的一指,他几乎避无可避!
生死一瞬!范闲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准备拼死催动体内那点残存的霸道真气硬抗!代价可能是经脉尽碎!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铁蛋兄!”范闲猛地一声断喝,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来点应景的!放个曲子!”
这要求来得太过突兀,以至于正全神贯注准备启动防御程序的铁蛋都懵了一下,核心处理器差点宕机。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啊?曲库匹配中……符合‘应景’、‘战斗’、‘庆余年’标签的……只有一首《爱情买卖》DJ加长混音Remix版!是否播放?” 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把曲名完整地吼了出来。
“放!”范闲毫不犹豫,眼神死死盯着那道瞬息而至的索命指风。
“得令!”铁蛋虽然觉得这指令诡异到爆,但执行程序优先级最高!他胸口的某个发声单元猛地爆发出震耳欲聋、节奏强劲到足以掀翻屋顶的电子音浪!
“出卖我的爱~逼着我离开~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掉下来~!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现在又要用真爱~把我哄回来~!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让我挣开~让我明白~放手你的爱~!嘿!嘿!哟!哟!动次打次!动次打次!”
极其魔性、节奏狂暴的DJ版《爱情买卖》,带着强烈的鼓点和电子合成音,如同平地惊雷,以铁蛋为中心轰然炸响!瞬间填满了整个被恐怖威压笼罩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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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画风突变、土嗨到极致的神曲,其精神污染效果堪称无差别攻击!
灰衣大宗师那古井无波、如同万年寒冰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痕?他那必杀的一指,在距离范闲眉心不足三尺的地方,竟然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完全超出他认知范畴的、足以震碎耳膜的魔音贯耳,而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几乎无法察觉的凝滞!
就是这一刹那的凝滞!
“傻妞!护住范闲!”晏辰的怒吼和阿楚的尖叫同时响起!
一道银灰色的身影比声音更快!傻妞在铁蛋开嗓的瞬间就已启动!她如同瞬移般出现在范闲身前,双臂交叉于胸前,一层凝实厚重、宛如实质的深蓝色能量护盾瞬间展开!护盾表面流淌着复杂的光路符文,散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
轰!!!
那道恐怖的指风狠狠撞在深蓝色护盾上!
刺眼的光芒爆开!如同在客栈内引爆了一颗小太阳!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如同飓风般横扫开来!雅间的窗户玻璃瞬间全部炸裂!桌椅板凳被掀飞、撕碎!墙壁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痕!楼下大堂一片狼藉!
咔嚓!
一声清晰的碎裂声从护盾上传来!傻妞脚下的地板寸寸龟裂下陷!她银灰色的眼眸中数据流疯狂刷过,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护盾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但终究没有破碎!堪堪挡住了这必杀一击!
灰衣大宗师一击无功,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似乎对傻妞能挡住他一指感到意外。但他没有任何停顿,身影一晃,如同瞬移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出现在半空,居高临下,五指张开,对着下方能量护盾后的范闲和傻妞,就要再次按下!更恐怖的力量在他掌心凝聚!
“休想!”晏辰目眦欲裂!他手腕上的装置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一道比之前切断震天雷引信时粗壮十倍、凝练如实质的赤红激光束,带着毁灭一切的高温,如同神罚之矛,撕裂空气,精准无比地射向半空中灰衣人的头颅!这一击,毫无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