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细密如针的雨丝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层薄纱,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雨滴打在屋檐上,发出细碎而连绵的声响,仿佛在演奏着一曲低沉而压抑的乐章。
医馆内,往日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此刻却只剩下一片寂静与空荡。苏晚轻轻推开房门,一股寒意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头猛地一沉,昨夜还挤在小屋角落里熟睡的几个孩子,此刻竟一个都不见了。
被褥凌乱地散落在地上,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桌椅也被掀翻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窗棂的一角被人硬生生撬开,木屑如同雪花般散落一地,在雨水的浸润下显得格外刺眼。地上几处潮湿的脚印,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从窗户一路延伸到门口,仿佛在诉说着这里刚刚发生的可怕事情。
“虎子!” 苏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回头大声呼喊,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回荡,却只换来一片死寂。只有风穿过破窗的呜咽声,仿佛是孩子们无声的求救。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了她的心。苏晚不顾一切地冲进厨房、药房、柴房…… 一间间地仔细查看,每推开一扇门,心中都涌起一丝希望,却又在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被无情地扑灭。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苏晚猛地转身,只见虎子揉着惺忪的睡眼,从里屋慢慢地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未散尽的睡意。
“苏姐姐?怎么啦?” 虎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懵懂和疑惑,他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晚紧紧盯着他,急切地问道:“你没跟他们一起走?”
虎子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缓缓摇了摇头:“我昨晚睡得早…… 好像做了个梦,梦见有人在外面说话。”
“说什么?” 苏晚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她抓住虎子的肩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记得不太清楚,好像是‘老地方’之类的……” 虎子皱着眉头,努力地回忆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声音很小,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苏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老地方” 这三个字,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这个词让她立刻想起了几天前顾昭带来的情报 —— 京城暗地里有个奴市,专门从事着贩卖人口的罪恶勾当,尤其是对孤儿与病弱孩童下手。而那些失踪的孩子,据说是被送往城南一处废弃粮仓集中处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内心的恐惧和愤怒却如同汹涌的潮水,几乎要将她淹没。
“虎子,你先回房间去,把门关好。” 苏晚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说完便迅速转身,朝着门外冲去,直奔后巷。
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地面,试图掩盖一切痕迹,但仍有几处异常引起了她的注意。墙根下的草叶被踩踏得东倒西歪,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发生的混乱。石缝中,一片粗布衣角若隐若现,像是被用力撕扯下来的,在风雨中微微颤抖。
苏晚缓缓蹲下身,伸出指尖,轻轻抚过那片布料,粗糙的触感让她心中一阵发紧。这绝不是普通的走失,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掳人事件。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顺着脚印的方向望去,只见巷口处,一串大小不一的脚印清晰可见,那脚印一路延伸到拐角处,最终消失在晨雾之中,仿佛被黑暗吞噬。
“看来他们还没走远。” 苏晚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立刻转身返回医馆,从柜底取出藏在那里的短刀和一封密信,紧紧握在手中,仿佛那是她与黑暗抗争的武器。随后,她毫不犹豫地朝着城南方向飞奔而去,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却无法浇灭她心中的怒火。
与此同时,顾昭正在暗卫营中专注地整理昨夜得到的一份密报。这份密报关系重大,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暗藏玄机的棋子,需要他仔细揣摩。就在这时,听闻苏晚派人传来医馆出事的消息,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第一时间放下手中的事务,朝着医馆疾驰而去。
当他赶到医馆时,只见苏晚神情凝重地站在院中,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衣衫。她默默地指着后巷的方向,声音低沉而坚定:“孩子们被人掳走了。” 苏晚开门见山地说道,“虎子听到‘老地方’三个字,我怀疑他们被送去了城南那处废弃粮仓。”
顾昭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随即果断地点了点头:“我带人搜。”
不多时,五名训练有素的暗卫悄然出动,如同鬼魅般沿着苏晚指出的路线开始追踪。他们的身影在雨中若隐若现,动作敏捷而轻盈,仿佛与这雨夜融为一体。
很快,他们就在墙角发现了那几处可疑的脚印,脚印在雨水的冲刷下依然清晰可辨。一名暗卫蹲下身子,仔细观察着脚印的形状和深度,随后又在一处转角发现了一段断裂的麻绳。麻绳湿漉漉的,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泥土和纤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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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捆绑用的。” 一名暗卫低声汇报,声音中透着一丝严肃,“而且手法专业,不是普通人干的。”
顾昭眼神微微一冷,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那冰冷的剑柄仿佛是他此刻愤怒与决心的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