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敦提着灯笼冲进殿内,看到眼前景象,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年嫔娘娘衣衫单薄地站在地上,手中还握着一根沾血的尖树枝,脸色苍白如雪,眼神却亮得吓人。她的宫女太监则惊魂未定地围在她身边,地上还有一滩血迹和一把短刃。
“年嫔娘娘!您没事吧?”阿克敦急忙上前。
年世兰强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摇了摇头,指着被按住的刺客,声音因后怕和用力而微微颤抖:“阿克敦大人,此人……夜闯交芦馆,意图行刺!若非本宫警醒,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阿克敦脸色铁青,上前一把扯下那刺客的蒙面巾,露出一张陌生的、因疼痛而扭曲的脸。
“说!谁派你来的!”阿克敦厉声喝问。
那刺客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眼中满是狠戾。
年世兰冷眼旁观,心中明镜似的。除了皇后,还能有谁?但她没有证据。
“阿克敦大人,”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脆弱与愤慨,“本宫如今虽被贬至此,仍是皇上亲封的嫔位!竟有人敢在宫中行此大逆不道之事!此事,必须禀报皇上,严查到底!否则,宫规何在?皇上的颜面何存?”
她将事情拔高到了宫规和皇帝颜面的高度。
阿克敦自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看守不力,致使被贬嫔妃险些遇刺,这是他的失职!他立刻下令:“将刺客押下去,严加看管!立刻禀报皇上和侍卫统领!”
侍卫们将那挣扎不休的刺客拖了下去。
殿内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几人粗重的喘息。
颂芝和福子这才瘫软在地,低声啜泣起来。
年世兰也感觉双腿发软,她扶着床沿慢慢坐下,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刚才的搏斗虽然短暂,却耗尽了她的力气和勇气。
【宿主,危机暂时解除。刺客身份已记录,系统将尝试进行面部识别及背景追踪。】凌霄汇报。
年世兰在心中苦笑。追踪?皇后既然敢派人来,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恐怕查到最后,也只会是几个“不明身份”的亡命徒。
但今夜之事,也并非全无用处。
首先,她向所有人证明,她年世兰即便落入如此境地,也绝非任人宰割之辈!想要她的命,就得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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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阿克敦经此一事,出于职责和愧疚,对交芦馆的看守必然会更加严密,这在一定程度上,反而成了她的保护伞。
最重要的是——皇帝会知道这件事。
一个被贬的、看似毫无威胁的嫔妃,却险些在宫中遇刺。皇帝会怎么想?他会相信这只是简单的仇杀或意外吗?还是……会怀疑有人想杀人灭口,甚至借此试探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