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阳道:“你的说法和薛文桥不一致。薛文桥说是他带走宋友海不假,但是江瀛跟踪他,还打伤他,甚至威胁要杀了他。”
叶初阳脸上神色迅速抹净,变得冷淡又平静,道:“我认为是江瀛帮了警方的忙,如果不是他制服薛文桥,你们现在或许还找不到宋友海。”
海阳意味悠长地看着他,道:“初阳,我发现只要一涉及江瀛,你就变得及其富有攻击性,这太不像你了。”
叶初阳颔首,道:“对不起,海阳哥,站在我的立场,我必须这么说。”
海阳无奈一笑:“你的立场是什么?保护江瀛?”
叶初阳不语。
海阳道:“放心吧,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为难江瀛。你说的没错,江瀛算是帮了警方的忙,这事儿我会帮他盖过去。”
叶初阳:“谢谢你,海阳哥。”
海阳摆摆手,有意活跃气氛,就笑问:“江瀛今天怎么没跟着你。”
叶初阳低下头吃了一口豆花,道:“他今天订婚。”
海阳:“对对对,我想起来了,小陶上午跟我说过,江瀛还邀请他参加订婚宴。”说着笑了笑,“这俩人现在混得还挺熟。”
叶初阳看着外面,不知是不是错觉,雨好像更大了。
他和海阳又聊了些家事,围绕海宏成的伤情聊了一会儿。
海阳接了通电话,随即就要回单位,就跟叶初阳道了别,把外套往头上一蒙,淋着雨跑出去了。
叶初阳一个人坐在豆花店里吃豆花,吃完自己这碗,又把海阳没碰过的那碗也吃了,吃完豆花看着外面的雨静坐着,服务员在他身边转悠两次无声催他离开,他也一动不动。
半个多小时后,他看雨看得乏味了,想走人,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一通,法西娅就呼哧带喘地说:“我的天呐表哥,刚才,刚才太精彩了。”
叶初阳:“怎么了?你不是去江瀛和周青楚的订婚宴了吗?”
法西娅躲着谁似的低声道:“太精彩了太精彩了,我一定要当面跟你说,你在哪?”
叶初阳说出豆花店的地址,法西娅挂了电话,十几分钟就到了,身边还有一个边小澄。他俩是开车来的,没淋几滴雨,还穿着和高端礼堂适配的西装和小礼服,俩人肩并肩走进店里,颇像一对金童玉女。
法西娅穿着露肩还漏沟的香槟色小裙子,肩上披着边小澄的西装外套,踩着细高跟噔噔噔地跑到叶初阳对面,一屁股坐在海阳刚才坐的位置上,张嘴就喊:“订婚宴搞砸了!”
叶初阳叠着腿端坐着,淡如微风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边小澄端着两杯热水坐在法西娅身边,把一杯热水放在法西娅面前,道:“小娅喝点热水,别感冒。”
法西娅本不愿参加江瀛的订婚宴,但是边小澄哄她,说准备宴会的厨师是某某国际大厨,菜品从上品欧洲鲍到四斤多重的大龙虾应有尽有,一顿饭折合下来怎么也得好几大千,不吃一顿真是太亏了。
法西娅心动了,偷偷换上小裙子,偷偷地出门了。她以为叶初阳不知道,其实叶初阳在她出门前就给她的包包里塞了一根防狼喷雾;法西娅虽然平时打扮的像个二次元的怪异萝莉,但确实很有几分美色,他担心宴席上混入几个衣冠禽兽,看见法西娅美丽的傻相就心起歹念,给法西娅防身用。
宴会上的菜品的确如边小澄说的那样高端,但是法西娅却没有福气朵颐一顿,因为发生了一场意外,她虽然没吃到美食,但仍觉得不虚此行,因为那场意外实在太精彩。
法西娅端起杯子吞了几口水,杯子往桌上一敦,把水连着口红一起抹掉了,在唇角留下一道红红的印字,眼睛瞪得快要掉出美瞳,道:“江瀛和周青楚的婚没定成,周青楚跟人跑了!”
简单来说,订婚仪式开始之前,诸位宾客和周青楚家里人全都到了,都是些名流富贵,就连隐居江湖的商界大鳄周江老爷子都从新加坡赶回来参加订婚典礼,可见这场典礼有多么的浩大。法西娅到了现场就傻眼了,她生平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场合,看见这样的阵仗,连路都不敢多走两步。
订婚仪式进行到一半,江瀛和周青楚一对璧人在司仪的主持下交换订婚戒指,江瀛刚把戒指戴到周青楚手上,意外就发生了——现场闯进一个衣着简朴,留着长发,身材高瘦的男人,自称他才是周青楚的未婚夫,他和周青楚于两年前就在美国旧金山一座小教堂订婚了。
在今天之前,法西娅只在电视上看见过类似的狗血剧情,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在她眼前上演,而且是以更狗血的剧情展开;这男人姓杜,是个画家,和周青楚相恋五年,但因其不是商贾名流,所以周家人不同意他和周青楚在一起。现在周青楚要嫁给衡泰集团的大少爷,不是因为爱情,而是源于周家父母一手的策划。
“更狗血的是,周青楚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是画家的孩子!”法西娅捂着心口,心脏蹦蹦直跳,“我的天呐,怪不得周青楚这么快就和江瀛结婚,原来是想让江瀛接盘啊!”
叶初阳很平静:“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