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如此,也只是亏了罢了。”‘子君兄’摇头,手里的药杵用力捣了两下,说道,“偏两人还都发现对方这包子还未付钱,自己拿了那空壳包子之后那讨债之人即将上门了!”
这话一出,屋内大笑声再起,看着众人‘哈哈’大笑着不住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直夸他说的妙,‘子君兄’笑了笑,垂眸继续捣起了手里的药草。
“露娘领的那圣女身份要付出的代价你我皆知,虽说那教派之人被杨氏同田家之人出手直接剿了,可那神鸟却没见到,想来还是会闻着味儿过来找圣女的。”周夫子说到这里,忍不住唏嘘了一声,“困扰了那女人多年的邪教信众就这般轻易被剿了……啧啧,真真是我等费了心力想要做到的事,他们伸出手指随便动动就摆平了,难怪那么多人费了劲的想攀高枝呢!”
“那些信众虽疯了点,手头到底没什么真正值得人惧怕的本事。若是有真本事,找的圣子、圣女们也不会专挑那等贪图便宜之辈了。”有人说道,“同样是想长生不老魔怔了的,先时那敢拿宗亲女献祭的胆子可比这些信众大的多了。”
“不过疯也有疯的可怕,那些疯子是当真为了教义不要命的。”‘子君兄’说到这里,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指着自己的脸说道,“直接给活人画入殓妆的事都做出来了。”
“若是碰上个不管不顾的真慈母,这些疯子怕是等不到那什么闹着玩的北武林大会被军队剿灭了,而是人早就死了,万幸遇到个做戏的假慈母,以‘大局为重’,看到这等事竟直接装瞎子。”‘子君兄’说到这里忍不住摇头,“有长安府同大理寺的人过去,那露娘迟早会意识到自己领的不是什么香饽饽圣女身份,而是个要献祭的短命鬼圣女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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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那女人领的露娘的身份,却不知慈幼堂那口锅早就盯上她了。”有人插话,说到这里,忽地‘诶’了一声,记了起来,问众人,“那露娘先时的假毁脸之事同眼下那女人的真毁脸的境况这般巧合是真巧合吗?还是……”话未说完,那人便已变了脸色,“若是布置的,这局那么早就开始布置了?又是什么人布置的这个局?”
先时一直未曾想到这一茬,直到今日,看两人换了命,再想起昔日种种,陡然发觉这个局其实早就开始了,只是他们都未察觉到而已。
“当是在露娘被毁脸的传闻出来之前,就有人想要她二人换命了。”周夫子面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手一下又一下的捋着下巴上的长须,神情愈发微妙,“若是如此,今日种种,当也早在那下手布局之人的意料之内了。如此……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或许便没有一桩是跳出对方算计的。”
“那这人厉害了!是个比周夫子你更厉害的仙师啊!”有人唏嘘道,“那传闻中能能算透后世三百年的奇人我未亲眼见过,可这算至数月甚至数年以后之事之人,如今这下手布局之人……倒是能算其中一个了。”
“不错,此人确实是比老夫更厉害的仙师了。”周夫子说道,“既是更厉害的仙师,老夫自是自愧不如的。实不相瞒,老夫自此都未看出此人的局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布下的,又准备什么时候收尾。眼下……据他收手之时究竟还有多远。”
“不过虽是比之那位的本事自愧不如,可到底也算同行,”周夫子说到这里,不由眯起了眼,“老夫可说一句准话,若是眼下发生的事还在那人的布局之中,那这早早就被画了死人妆的郭家二郎同那换命的露娘既是领了要献祭的圣子圣女的身份,不管那邪教教派的疯子们是不是死光了,那二人定是要献祭的。”
“左右不会是那邪教教派的疯子们做的局,毕竟哪个做局的会死在自己局中的?”有人嘀咕了一声,说道,“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躲在那些死了的邪教教派信众身后做了这些事,既有那么大的本事,定不会真是个疯子的。”
“既有聪明人装成傻子钻进傻子堆里吆喝,攫取傻子手中好处的,未必就没有假疯子躲进里头借那群真疯子的手杀人的。”‘子君兄’说到这里忽地‘咦’了一声,说道,“倘若我想阻止那人的话,最简单的法子便是直接斩下一刀,将那群被当成工具的真疯子杀了,如此……那背后之人不亲自现身的话就要再寻出一群能被他用来借刀杀人的疯子了。疯子再来我再杀,直到最后再也找不出那能被他借刀杀人的疯子,他不是只得放弃白费这一场力,便是需要亲自现身之时了。”
“田家那位也是这般说的。”周夫子看向‘子君兄’,五指并拢做了记扬刀的动作,“比起那群邪教教派信众,那位插手‘助’露娘同那女人换命之人才是真正的大鱼,所以这群原本留着能掀出些风浪的邪教教派信众才死的这般仓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