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拜夜无寻所赐。
但她转念一想,倘若那时没有涂抹这药,或许便没有此时此刻的苟延残喘,她没有机会活到现在,连痛也不配感觉到了。
方才她做了一个梦。
师父说,再痛也要活下去,活下去……
去看看陌都城的灯火万家,去茫茫大漠,去沙堑一望无垠的草原上纵马奔驰,去踏足东海岛屿仙山。
一股强烈的欲望怂恿着她,和着鲜血与疼痛,死死纠缠在一起。
然而夜永远是那么静,月不挽的心扑通扑通的,一下又一下,猛烈撞击着——是活着的感觉。
无尽永夜。
-
翌日。
雨今像往常一般为月不挽梳洗,只是戴了一副面纱,仅仅露出一双灵动的杏眼,朦胧间顾盼生姿。
“今日怎么戴着面纱?”月不挽道。
雨今拿着棉布小帕,正在给她擦拭脸颊,闻言似是受了惊吓般,不由抖了抖小手,眼神躲闪,道:“没、没什么,觉得好看罢了。”
“哦?”月不挽察觉事有蹊跷,却不露痕迹,随意道:“摘下来更好看。”
雨今不看她,一抹绯色却突然从脖子蔓延至耳根,慌张道:“我、我……”
“欺负我是残废?”
“没有,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