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渺弯下身,想扶她起来,“都过去了,你无需自责。”
“没过去,他又来缠上您了!”拂绿跪着不肯起,边哭边摇头,“小姐,您听奴婢一句话,将此事告诉二夫人吧!当初您怕二夫人愧疚,想方设法隐瞒了孟府往事,但您也要替自己考虑啊!请二夫人替您出头,总比让那畜生威胁您要好!”
“府内事务繁忙,姑母又刚生下弟弟,此等小事,无需劳她费心。”谢渺扶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拂绿,我长大了,再非那个任他欺侮的小孩子。”
拂绿仍止不住眼泪。
谢渺用帕子拭着她的脸颊,神态柔软中蕴着坚毅,“一个小人而已,我自己便能处理好。”
拂绿仰着脸看她,眼角不住滑落泪水,“若他去外面胡言乱语,若他将那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小姐可怎么办,小姐该怎么办!
“他没有机会。”谢渺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道:“你私下去准备好纸上写的东西,与王大安排好打手后,再去南郊寻处荒宅,记住,一定要够荒。待他忍耐不住来寻我时,我们便设法将他打晕带至荒院……好好教他做人,让他以后再不敢欺侮弱小,可好?”
鼻涕泪水混作一团,拂绿胡乱用袖子抹去,彻底失去平昔沉稳,“小姐,他是个无赖,他听不懂人话……”原以为离开平江,往事便能消散,谁能想到那人渣竟然敢来京城!
谢渺反而笑了,“那我便割了他的舌头,挑断他的手筋,叫他嘴不能言,手不能写。”
小姐的意思是,要杀了——
拂绿简直魂惊魄惕,但她很快便下定决心,重重磕了个头,道:“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办妥一切。”
拂绿走后,谢渺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怅然阖眸。
“佛祖……”她道:“便容我破一回戒律,只一回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