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芷荷远去的背影,青睚缓缓收回目光,而后投向夜空中那一轮圆月。
自从这一次回来之后,宇文靖槐被留在宫中的次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
青睚能预感到,或许他与国主之间这种无形的拉锯战,以后还会发生无数次。
依着他的性子,原是不会忍气吞声的,但为了不让宇文靖槐为难,他还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退让了。但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毫无底线地退让下去,倘若对方不知收敛得寸进尺,只怕总有一天,冲突将无可避免。
青睚垂下眼眸,神色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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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后宫之内依然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国主公孙蘅穿了一件宽松常服,面色懒散地靠坐在主位之上,虽看似在欣赏歌舞,却时不时地瞄一眼坐在下方的宇文靖槐。
此时席间老臣大多散去,只留下国师宇文靖槐与相国朱晋鹏还奉命陪饮左右。
宇文靖槐此刻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抬头看一看天色,眉间微蹙,露出几分焦虑。
朱晋鹏与公孙蘅对了一个眼色,开口道:“听闻陛下最近在学习奏瑟,不知老臣是否有幸听陛下亲自弹奏一曲?”
公孙蘅看了宇文靖槐一眼,笑道:“虽然学了一些,但还有些生疏,倘若国师愿以琴声相和,或许我能完整奏上一曲。”
朱晋鹏也看向了宇文靖槐:“早就听闻国师大人擅长琴瑟同奏,如今只是为陛下伴奏,应当不在话下吧?”
宇文靖槐怎会看不出来,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只是想让自己答应合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