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是人力可为?裴庚脑海里混沌一片。修真界、修者等模糊的概念一闪而过。
冒着热气的金炉巨大而沉重,小山般倾倒过来。
裴庚瞳孔紧缩,脑子飞快转动,身体却僵硬,无论如何都动不了,心脏几乎窒息地直抽。
他记得!
他记得那日从山上滚下的大丹炉,差点没当场把他送走!
一模一样的场景在脑海里闪过,他紧闭起双眼,只来得及抬手护住脑袋。
可出乎意料,大金炉重重砸到他身上,才碰到发梢,已然化为几片轻飘飘的叶子,什么伤痛都没有。
大金炉子……变成了几片叶子?
眼前一切都好似梦中。
摸到自己尚且完好的裴庚急急喘了口气,捂着心脏,睁眼看去,心跳从未如此急促。
一根玉棍不偏不倚戳在他肩上,和他同高一身繁杂礼服的柏青霄笑眯眯道,“现在记起来了么?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么?”
他原封不动把话还了回去。
初见那天罚跪的景象不由自主浮现在面前,黑色的洗髓液,刺骨的寒潭,难吃的晚餐,连着那一身青衣微笑的师尊。
裴庚打了个冷颤,活生生在幻境里被吓的头脑无比清醒。
柏青霄右手拿棍,在左掌心里轻轻拍了拍,面上带着温润的笑,宛如恶魔低语。
“让为师想想,你私自跑去别人的传承洞府接受历练不说,还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要为师扛着风险进来找你,这该怎么罚才好?”
罚?认罚才有鬼了!这个时候不该好好安慰安慰他才对吗?师尊怎么不按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