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应她之前总有,她也去看过医生,医生说,她这是思虑过重休息不好造成的,没有什么特效药,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留意引发诱因,然后尽可能的避免其发生。
神经性的毛病听起来总和矫情连在一起,不体面,因此她没跟梁恪提过,梁恪也不知道,在梁恪面前,她只想做个体面健康的正常人。
她拿了药,却没法遵医嘱,诱因太多,阻不了。
好一会儿,待眩晕和恶心感得到缓和后,她才试着慢慢睁开眼,重新适应对她来说依然有些强烈的光线。
然后,安然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此刻正蜷缩在沙发上睡觉的梁恪。
他一只手臂遮在额间,挡着窗外的光,只露出高耸的鼻梁以及泛着青的胡茬,那些胡茬使他看上去稍显疲态,另一只则自然的垂在沙发一侧,如果他摊开手,指尖一定碰到地面。
他应该是累坏了,安然想。
安然拽过床上仅有的一条毯子,走过去,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
他应该是刚回来不久,身上还泛着清早的凉气。
安然没像往常一样走开,反而蹲下,出神的看着熟睡中的男人。
她怕了一夜,也想了一夜,无论梁恪给她带回什么消息,给她一个什么结果,她都接受,包括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