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注定不平凡的宴会,但我没想到的是,艾迪斯会这么丧心病狂,伪造遗嘱不够,还要赶尽杀绝。”宋澜垂着眼眸,低声笑了笑,感慨道,“你看,王室的人就是这样,薄情,残忍,而且虚伪。”
封尧不以为意:“你不也是王室的人?”
宋澜没想到封尧会这样问他,隔了半晌,才意味深长地说:“我当然也可以薄情又残忍。”
飞行艇在猎猎的冷风里不断摇晃、颠簸前行,封尧扶着艇顶的栏杆,分神地看向艇外,深夜的海水似是浸透了浓墨,黢暗如同不可见底的深渊,而他们正像是断线的纸鸢,乘着不知何时会消弭的风,借着不知何时会罢工的机器,在粉身碎骨的刀刃上履冰而行。
宋澜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瞟了眼,平静地说:“艾迪斯准备得还真是周全,担心只死了王室,会太过明显,竟然拉上了这么多人陪葬。”他嘲讽地轻啧了下,“周全得令人恶心,和奥古斯丁简直是一模一样。”
封尧品味着他的语气,又回想起宋雪色的故事和那时宋澜的叙述,试探地说:“你恨王室。”
宋澜的神色又恢复了平常的和煦,他别有兴味地看着封尧:“想知道吗?帮我个忙,我就告诉你。”
封尧问:“什么忙?”
宋澜:“飞行艇要沉了,你待在这里会死的。封尧,跟我走吧,我带你回陆地,到时候再告诉你是什么忙。”
封尧心想,我跟你熟吗就跟你走,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遂疏远地向后退了两步:“那算了,我其实没那么想知道你的事。”
宋澜大步流星地走来,停在了一个偏颇暧昧的距离,柔声道:“兴趣可以慢慢培养,不是吗?”
这温柔细语的哄诱属实引人就范,可惜对封尧不怎么起作用,他二话不说,抬手将电棒抵上宋澜的腰。
宋澜:“……”
封尧面无表情:“你该走了。”
宋澜摊开双手,无辜道:“不跟我走就不走,这么粗鲁干什么?当个朋友不好吗?”
话音刚落,长廊的门被砰地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