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三人草草地吃了饭,司远将屋子让给行动不便的顾骁,到隔壁寻了间屋子,离开了。
顾骁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封尧没有强求,他收拾了茶几,拿着换洗衣物,走向浴室:“我冲个澡。”
顾骁无精打采地躺下,叮嘱道:“水别碰到伤口。”
封尧:“知道了。”
这座公寓的格局不大,客厅逼仄,卧室里有一张双人床,斜对角是沙发,浴室在卧室里,离床头不远。
顾骁听着沥沥水声,恍惚间生出些不真实的念头,不大却温馨的卧室,有他,有封尧,这样生活化的场景,像很多年前,也像他幻想的很多年后。
药剂暂时缓解了疼痛,寒冷也消去了不少,在昏暧的灯光下,顾骁疲惫地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浅眠中听到浴室的门打开,随即是穿透眼皮的冷白灯光。
顾骁抬起小臂,横在眼前,在消解骤然闯入黑暗的明亮,封尧看在眼里,问:“吵醒你了?”
这里没有吹风机,刚洗过的头发擦得半干不干,未散的水汽衬得封尧肌肤透亮,眼角眉梢的红晕微微发粉,颇有种吹弹可破的诱色。他穿着干净的衬衫和军裤,走到床边,想调高台灯的档:“我有点看不清楚。”
台灯只有一档,封尧蹲在床旁,陷入沉思,顾骁坐了起来,说:“没事,开着吧。”
封尧问:“你不睡了吗?”
“先不睡了。”顾骁感觉好多了,想抽根烟醒盹,然而刚拿出烟盒,就被封尧毫不留情地劈手夺走,没收了。
顾骁:“……”
封尧不悦道:“伤这么重,还抽。”
顾骁无奈,只好转而去倒水喝,封尧接过杯子,帮他倒了温水,又拎起另一套寝具,放在了沙发上。这沙发硬邦邦的,也不大,封尧快一米八的个子,有些容不下。可他不放心顾骁,想守夜,只好将就一晚。
顾骁问:“为什么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