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尧含糊地哦了声,翻了个身,靠着顾骁的胸膛。相贴的肌肤不经意地摩挲,在仲夏的炎热下,泛起黏潮,却并不让封尧厌恶,反而令他很是心神荡漾。
顾骁在封尧背上没有伤的地方轻轻拍着,节奏温柔而轻缓,像在哄睡,另手则是在慢慢地摇动杂志。
随着纸张轻动的响声,闷热的室内吹来了席席清凉的微风,封尧听着顾骁沉稳的心跳,渐渐入睡了。
转天,封尧在网上联系了租房公司,租了间二室一厅的房子,就坐落在医院后面的房区。房子的面积不大,但很温馨,装修也有点旧了,不过好在应有尽有。封尧娇生惯养,却并不过分挑剔,只要能满足基本生存需求——有床、有空调、没蚊子,他就完全没有意见。
这段时间闲得不行,顾骁不让封尧过度运动,封尧就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最大的运动量就是出门遛遛弯、拎个西瓜上楼,顾骁还总是让他拎最轻的。
日子过得活像在养老,挨到两周后拆绷带时,果不出其然,封尧比刚醒时足足胖了三斤。
封尧悲愤道:“我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腹肌……”
顾骁提醒:“你那是瘦出来的,不是练出来的。”
封尧嘴角抽搐:“反正胖了这么多,肯定都没了。”
顾骁不以为然:“你昏迷时还瘦了不少呢。”
封尧倒是没什么感觉:“有吗?”
“有,抱着轻了。”顾骁说,“现在这样挺好的。”
封尧嘲道:“在你眼里就没有不好的。”
顾骁扬眉:“知道还问?”
衣扣解开,顾骁勾住绷带的一端,轻轻向外扯。封尧不搭茬了,他全神贯注地盯着面前的全身镜,绷带松松垮垮地垂落,伤痕累累的身体渐渐露出了全貌。
在顾骁的悉心照料下,封尧的伤势愈合得很好,却囿于咬伤抓伤太深,还是不可避免地落了疤,血痂掉了,疤痕呈出突兀的红色,深浅不一,有些坑洼,背部和腰侧尤为密集。和刚醒时相比,封尧的心态已经平和多了,他打量着镜中的自己,许久后,不悦地说:“好丑。”
顾骁不太放心这里的医疗水平,他说:“先忍两天。等回了首府再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