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闻,”方知潋叫了祝闻一声,“走吗?”
祝闻恍然回过神:“哦。”
他从讲台上蹦下来:“你先走吧,我陪郑嘉雯写完再走。”
“美得你,”讲台上的文艺委员一听,直朝这边翻白眼,“用得着你陪!”
“开玩笑呢!我才不陪你!”祝闻也朝人家乐,转头对着方知潋,那副笑脸还没收回去。
“我得等我妈开完家长会和她一起走,顺便问问段老师单招的事儿,说不定还有希望呢。你先走吧,别等我了。”
祝闻大大咧咧地坐回座位,他把卷子一摞一摞往桌洞里搬,头也不抬地说。
方知潋伫在原地很长时间,才回答了句“好”。
他拽了一把书包带,刚准备往外走,却听见祝闻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方知潋。”
“你说,”祝闻的声音很低,带着点迷惘,“我能考上平宜的大学吗?”
时雨楼一楼北面的楼梯灯常年都是关着的,偶尔三楼往上有人经过,打下来点白炽灯都是发灰的。
“阿姨到了吗?”方知潋扶着光滑的楼梯扶手,不安分地晃悠。
“还没有。”宋非玦收起手机。
方知潋点了点头,他慢悠悠地晃悠了好久,才若有所思地说:“估计等不到下个月,我就得回平宜了。”
宋非玦垂眸看他把全身的重量都靠在楼梯扶手上,往后仰一下就是掉下去,一副岌岌可危的样子:“不冷吗?”
“不冷啊,”方知潋莫名其妙,但是当宋非玦把手递过来的时候,他还是握住了站起来,“你手更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