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瞳孔有些许涣散,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笼罩住了他,他紧紧攥住拳头,勉力支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看向岑静香:“十七年前.十七年前,你做了什么?”
宣兆很快给了他答案。
“致电者正是岑女士,岑女士误以为万千山陪伴在我母亲身侧,忘记了她的生日,因而来电问询,”宣兆淡淡一笑,唇角的伤疤随之勾起,“她先是教唆年幼的女儿发问‘爸爸在哪里’,半小时后,再次致电,‘无意’中透露万千山已经与她汇合在清远山庄二楼的家庭套房,并好意提醒我母亲,希望我母亲不要前去破坏他们一家相聚。”
在场的人均是第一次知道这背后的原委,无一不是大为震惊。
岑静香的状态几近疯狂,她怎么拍打岑柏言,岑柏言都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塑一般,没有丝毫反应。岑静香尖叫着狠狠一巴掌甩在岑柏言脸上:“你还不去把他弄下来!”
岑柏言被打得偏过了头,他脸上毫无表情,只有胸膛在微微起伏。
“各位都了解我外公为人,刚正不阿、爱女如命,当即便驱车带我母亲前往清远山庄。我年幼无知,惧怕雷电,不敢离开家人庇护,强行跟上了车。之后的事情各位都知道,一场车祸,我外公当场殒命,母亲承受不住打击,神智有失,而我则落下终身残疾。”宣兆说起这些往事,非但没有丝毫愤恨,反而神态从容,像是这番话已经演练过了千万遍,“众所周知的事我便不再重复了,只是我心中有些许困惑,也一并说出来,各位叔伯都是长辈,看看能否为晚辈答疑解惑。”
他眼中笑意渐浓——
我要把他们踩在脚底,要他们这辈子都活得如同蝼蚁一般,要他们再无翻身之日!
仇恨是一座积蓄已久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爆发,宣兆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畅快。
“一问外公葬礼上,为何身为女婿的万千山先生并未露面,反而是岑静香女士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