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甚名谁,受谁指使,来此作甚,一桩桩一件件都写清楚,”池萤又将刀刃逼近了几分,懒洋洋道,“动作快点儿,我这个人可没什么耐心。”
顾天宇干咽了两下,他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此番情境虽说在他的意料之外,但现在身家性命皆受制于人,也没什么反抗的余地,便只能按照池萤的吩咐乖乖提笔挥墨。
写到一半,他又突然抬起头来,一脸赔笑道:“总之是要将这请罪书写得细致些,可还不知姑娘名讳为何?”
池萤淡淡扫了他一眼,“陆萤。”
“陆……你就是陆……”顾天宇顿时瞪大了双目,面色几经变换,最终竟露出几分羞惭,“陆姑娘,我若早知是你,定不会如此冒犯。”
这下倒轮到池萤有些诧异,“你认识我?”
“那是自然,”顾天宇连连点头,“陆姑娘你还不知道,你死而复生一事几日前便传回京城,现在京中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池萤暗暗叹了口气,怪不得人家早有安排,敢情是消息走得比人快。
他又谄笑着继续道:“陆姑娘,说来我顾家与你们陆家也是世交,我家祖父还曾经与你的祖父一起上阵……”
“别套近乎,赶紧写。”池萤颇为不耐地打断了他。
顾天宇被那匕首上的寒光晃了眼,瞬间噤若寒蝉,低头继续乖顺地奋笔疾书起来。
一炷香后。
“陆姑娘,您看看可还有什么缺漏?”顾天宇将那密密麻麻写了三页的献宝似地摊开,一脸赔笑看向她。
池萤大致扫了一遍,这顾天宇看上虽说去草包了些,但表达能力倒是不差,只是用词略显啰嗦,有刻意堆砌辞藻之嫌,但好歹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清楚了。
“嗯,差不多吧。”她点点头,随即捉起他右手的大拇指,在他脖颈那条血线上抹了一把,接着狠狠按在那请罪书上,一个废物利用的血手印儿便诞生了。
顾天宇顿觉出几分不对来,“陆姑娘,这……这又是何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