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影一动不动地坐在病床边的小凳子上,低头垂眼,表情复杂。
他原本以为会听到一番“你必须马上离开我儿子,不然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这种挑衅,但没有,老人家眼睛里都是和蔼,像在看另一个儿子一般看着他。
“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还是得自己去认识。别人口中的东西,未必都是真的。我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这点领悟还是有的。”广城云说话很慢,但不啰嗦,不絮叨,可见精神还是不错。
“广谦说你怎么好,我不见得全信,但别人说你怎么不好,我也不全信。只要你真心待我儿子好,咱们都该给对方一个机会,好好了解了解,对不对?”
他最后这话几乎是在说,我同意你跟我儿子在一起。
舒影来之前,做足了思想准备,甚至已经预想了无数种被唾骂的情景,但一番这么暖心的话从对方嘴里说出来,还是把他感动得无法言语。
这个时候,什么话都不足以表达他的心情。
舒影郑重地点点头,再抬眼时,眼睛里亮得很。
广城云说了一大通话,有些累,微微闭眼躺下。
舒影坐在病床边,帮他把水果削好,切成小块,让他醒来再吃。
广谦买东西回来,站在病房门口朝里张望,就看到这么一副和谐的画面。他微微一笑,轻轻走了进去。
离开医院后,广谦把他带到家里,说有东西给他看。
舒影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广谦递过来的是一个小本子,翻开一看,字体苍劲有力,写的似乎是一个故事。
“这是?”舒影瞄了一眼,有些没头没尾,但还是迅速在大段的文字里,瞄到了“惠生”“霍浪”几个字。
广谦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说:“我改写的《戏说山河》,你看看,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