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凌建国听了这句话，才终于把视线从报纸上移开, 看向儿子，说：“你怎么知道？”

凌希把自己在韩歌房间看到的书, 和颜华的话全盘托出, 一并给他爸科普了下抑郁症的症状和心理。

“所以抑郁症是种疾病，不是外人眼中的矫情。”凌希娓娓道来，“有些抑郁症患者, 甚至看起来比普通人还要活跃, 还要热情, 但他们是真的病了。一个人的时候，会非常痛苦, 甚至会做出轻生的行为。”

“轻生？”凌建国皱起眉头，嘴里喃喃念着这两个字。眼眸里闪过一抹小小的惊慌，接着似乎懂了凌希的意思, 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说韩歌自杀过？”

“你掉进海里的同时，韩歌或许也正结束生命，所以你刚好就穿越了过来。”凌希不十分确定地说：“只有这样能解释了。”

凌建国放下报纸, 沉默地盯着自己面前的小米粥。

“我知道，你这几天情绪不好，大约是因为上期综艺的主题。你可能觉得自己抢了韩歌的身体，间接地杀了他。”凌希很少跟他爸用这种正式的语气说话，没说两句就脸红了起来。

“其实你没有做错什么，他的生命是自己选择结束的。”凌希清了清嗓子，继续把剩下的心里话一股脑说了出来：“对抑郁症患者来说，结束未尝不是种解脱。所以，你不用想太多，带着他的身体，好好过日子就行。”

“他如果能看到自己的身体活得开心，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凌建国听完这些话，再抬起头时，眼眶竟有些红红的。他的脸在这一瞬间变得很祥和，像是困扰他多时的东西，终于被扫除。

而眼神里，藏着更多的是一种感动。

“我先去公司了，晚上还得跟钟珉辉吃饭。”凌希站起身，边擦嘴边说：“钟珉辉，你还记得吧，小时候来过几次我们家。”

“记得，怎么不记得。”凌建国也站起身，跟在凌希身后，“那小子小时候调皮得很，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混得不错，开了公司，最近还打算投资电视剧。”凌希说完，带着些调侃地问：“你那时候不喜欢他，不让我跟他玩，现在人家挣钱了，是不是对人另眼相看了？”

凌建国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那你就错了，我这人从不因为谁家穷就看不起谁。”

“你小时候老实，有话也不跟我说，我只是担心他欺负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