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哥得了病,身子愈发不好,卢凉就跟失心疯差不多。
他都看在眼里,但一次又一次的忍耐。他们三个,从小一块儿长大。大哥因为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卢凉愧疚,他能理解。
但任何人,都不能伤了他大哥。
这是原则。
“有个大夫说,以骨换骨……”
“你!真是疯了!”陆银山听完他的解释,恨不得把人掐死。
“我是疯了!”卢凉双目无神的看着陆银山,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大爷是陆银山的命,又何尝不是他的命!
“算了。这几天别在我哥面前晃悠,省的找不自在。”陆银山吐了草根,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下了。
哎……卢凉啊卢凉,你又是何苦呢。
一连一周,陆银山都没再出现在他大哥面前,早晚就匆匆的来看一眼,放下一堆东西,就走了。
付春深和陆金山两个人也算同病相怜,陆家老大不像他二弟似的,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他自小时候便熟读文章,虽不常出门,却很有眼界。
“春深,那本焚册,你看了吗?”夜里掌了灯,陆金山和付春深坐在一处,秉烛夜谈。
“刚看开头,先生文采斐然,果真乱世豪杰。”付春深坐在床边,一旁的书压的整齐,他虽话不多,但谈起这些,颇有些想法。
“是啊,文法通透,虽然词句犀利,但很有道理。”陆金山懒懒的靠在枕头上,一旁的付春深手里端着他的药碗儿。
时不时的递给他,喂给他一勺。
如今的陆金山,病情恶化,他连端着碗,手都会不自觉的颤抖,几次翻了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