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只能替堂兄祈祷了:“他们之间我也不太清楚,但成骐是真心在乎余恩,不用担心。”
奚勤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一路上眼睛根本离不开开车的男人。
连日的操劳让成蹊有些疲惫,但瞧着奚勤透过玻璃的反射专注看他的眼神,起了逗他的兴致:“怎么,几天不见就这么想我?”
奚勤认真地抓紧了安全带:“不是几天,是将近二十天……成哥,你去干什么了?当然你也可以不告诉我。”但眼神很明确,不告诉我就是把我当外人了。
成蹊哪里舍得这么做,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小子,没什么大事……我妈犯病了,我爸去世后她就受不得刺激,谁都劝不好,我只能守在她身边没法离开,我让小常告诉你,你没收到消息吗?”
奚勤点了点头,看向成蹊的目光却更加热切:“我知道,但是我更想你亲口告诉我。”
此时如果不是要过红灯,成蹊恨不得把这小家伙抓进怀里使劲儿揉。
“那阿姨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奚勤问道。
成蹊捏了下眉心,有些烦恼:“嗯,能离人了,她身体还行,就是精神不大好,一看见和我爸相关的东西就容易激动,为此我把老家都翻修了一遍,结果这次她看见窗口的风景,觉得像几十年前和我爸一起看的一模一样,就又……唉……”
奚勤想了想,问他:“你是不是把所有和叔叔相关的东西都收起来,不让阿姨看见?”
成蹊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基本上什么都藏好了。”
奚勤却皱起了眉:“成哥,你不觉得这样适得其反吗?”
成蹊松开油门,车准确地滑行至红灯前,他诧异地看向奚勤:“怎么说?”
“其实我觉得,阿姨是太想念叔叔了,所以想有个寄托,什么寄托都不给他留下,硬生生把叔叔从她的生活中拿走,让她意识到人再也回不来了,岂不是更残忍?”奚勤几乎自言自语一般,眼神茫然。
成蹊恍然:“你是说……”
“把环境布置回原来的模样,给阿姨一种没有变的感觉,让她有个盼头,说不定更好……抱歉,我自说自话了。”奚勤低声回答,像是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
成蹊静静地观察着他的神情,在换档的时候抚了抚奚勤的手背:“你也是,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如果没把我当外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