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混蛋找上来了……他总算忍不住找来了。
当初父母离婚算是对他的解脱,他和哥哥甚至直接改了姓随母亲,一提到郑胜意这个人,年幼的奚勤半夜都睡不着觉,似乎从那时起,就有了头疼的毛病。
郑胜意不是个普通的家暴男,他年轻的时候备受欢迎,因为那张英俊的脸皮,即使出身乡下也没人在意,他的举手投足让人丝毫看不出差错,谈吐优雅气质随和,没有人能抗拒与他交好,更没有女性能拒绝他的接近。
奚勤他们的母亲就这样陷入其中,直到结婚生下了奚寒,一切就都变了。
无止境的家暴,语言和行动的控制,恶魔低语般的诱哄,一根鞭子一颗糖的洗脑,无时不刻都如影随形,本来精神方面就有缺陷的奚母直接崩溃了,彻底被他掌控,玩弄于鼓掌之中。
奚勤不想回忆,也记不太清小时候的事了,奚寒还小的时候就只能护着弟弟,无助地看着母亲挨打,奚寒长大了些就去救母亲,被郑胜意踹到了一边,摔得七荤八素。
最小的奚勤当时什么都不懂,连哭都不敢哭,乖得像个玩偶娃娃,郑胜意就喜欢这种乖巧的玩偶,所以年幼的奚勤挨打最少。
打得少不代表没有被打过,奚勤只记得不到五岁的时候被打晕过一次,醒了就发现奚寒抱着他哭,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自己哥哥哭。
小奚勤不太明白哥哥为什么这么伤心,伸手要给他抹眼泪,却发现伸了半天都摸不到哥哥的脸,眼前全是密密麻麻的黑点,看不清东西。
也就是那一次,奚母终于从崩溃的精神里找回了理智,她要离婚,要带着孩子逃离这个人的魔爪……
“嗡——”手机忽然又震了起来,陷入回忆的奚勤极度烦躁,还以为是郑胜意拨回来的,没看清来电显示直接接了起来,阴沉着吼道:“你他妈敢打过来我就举报你!”
电话那头静了一秒:“……勤勤?”
奚勤手一抖差点摔了手机:“成……成哥?”
“你怎么了?”成蹊担忧地问,“谁惹你生气了?”
奚勤手足无措地捧着手机,几乎把舌头咬到:“不……不是,没有!我……我没生气……”
成蹊语气一凝:“到底怎么了?”
奚勤立马软了下来,沉默了半晌,才小声道:“没事,就是有人打电话骚扰我,我以为是那个人所以就……对不起,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