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宵保持着原有的持剑姿势不变, 小觑了一眼不远处的那个情敌, “你这话就错了, 我怎么会伤害师父,我只是在帮师父从痛苦的深渊中解脱,这个世间太污浊了, 我不能看着师父越陷越深。”
他这番话好似在胡言乱语,说得相当零散,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恍惚的状态。
说玄不快道:“这只是弱者给自己寻找的借口,你想死你一个人死,莫要连累他一起。”
“好一个借口。”灯宵面色微冷,“这是我与师父之间的事,与你一个旁人何关?”
说玄道:“本尊不是旁人,本尊是温荀腹中孩子的生父。”
“你?”灯宵闻言一笑,他的剑尖慢慢下滑,正对着温荀的腹部,“师父是我一个人的,他的孩子也是,谁也抢不走。”
对上灯宵幽暗的目光,温荀无端感受到一股寒意。自从那日起,他的小徒弟已经彻底变了一个人。
他成了一个疯子,一个偏执狂,但温荀并不打算和他一起疯。
听着这二人的对话,温荀一句都没插嘴。他在等待时机,等待灯宵分神的刹那。
趁着这个时候,温荀一个后退闪身避开剑刃,同时尽快与灯宵拉远距离。但他还是慢了一步,锋锐的剑刃紧追而上,裹挟着浓浓的杀意。
“师父,你真的不愿和我一起死。”灯宵仿佛感觉自己受到了背叛,自嘲地笑了笑,眼神比之先前更显狠戾,“那如果徒儿偏要师父陪我一起呢……”
“本尊不许。”话音落,说玄迅速一掌劈去。
轰隆隆一声巨响,石桌当即被劈成了两半。
灯宵不耐地瞥了他一眼,满脸带着被打搅的不悦。因为说玄的出手,他不得不分神对付。“师父先等着,待徒儿料理完他再来。”
说着,灯宵捏了个剑诀。透明的结界不断扩大,最后完完全全地笼罩在流香小筑的上空。像是一道屏障,挡去了来自外界的所有风声。
温荀退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看着他们在结界内交手。这是他最不愿看见的场面,可也是最不受他控制的。他清楚自己参战只会成为说玄的拖累,所以才选择了退开。
温荀早就察觉到了灯宵的不对劲,听他这几天说的话,就像一个知道自己死期的将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