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荀。”衣濯白见他走神,又喊了一声,试着吸引他的注意,“我可以送你一段路吗?”
温荀点点头,“可以。”
两人一起坐上了马车,半开着窗,看着外面的景物慢慢往后倒退。直至子夜城越来越远,远到只剩下一个墨点。
衣濯白率先打破沉寂,徐徐说道:“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你说得对,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温荀安静地听着,没有中途打断他的话。
衣濯白继续道:“无论如何,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就像上次去温家提亲一样。我不想看你做你不喜欢的事,这样就不像你了。”
“我相信玄玑掌门一定会好好待你,你和他一定能幸福地生活下去。”
“嗯……”温荀不知作何回复,问起了他的打算,“衣公子呢?决定回蓬瀛山了吗?”
衣濯白道:“爷爷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姑姑也操劳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我承担起身为衣家下任家主的责任。今天来送你,除了和你说这些以外,还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温荀认真地点点头,说道:“衣公子请说。”
衣濯白酝酿片刻,开口道:“之前帮忙追查流岚峰女弟子一事时,我发现温阮公子在此前和流离谷主有过来往。当时我看见他们两人在一起,就没忍住多看一眼,后来才赶去秦楼楚馆。”
末了,又道:“也或许,是我多想了。”
这个想法和温荀起初的猜测有了重合,令人不禁沉思起来。
冷素问留给他的那片花瓣,以及花瓣上的阮字,暗示的会是他们两个人吗?
还没到温城的地界,衣濯白便下车与温荀道了别。看着那道身影渐行渐远,他不自觉地摸出那只木匣子,回忆起了衣濯白方才说的那几句话。
温荀坐回马车内,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对车外的寒食道:“先不回温家,去一趟潇湘竹海。”
寒食不加多问,只负责听从他的吩咐,掉转马车换了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