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疏明像今天早上刚抬头看见他的时候一样,完全傻掉了。
饶是波澜不惊如乔楷,听完手里的鸭脖都掉了。
“我知道有恋足癖,这……恋,恋耳癖?”
“不知道。”常疏明心情复杂地吐掉一根鸭翅骨头。
恋耳癖的毒贩子,听起来非常奇妙。
不过,乔楷不知道,常疏明落了最后一点没给他讲。
在长达数秒的寂静后,他看着皱着眉头既懊恼又窘迫的胥河,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可以。”
胥河先生五岁,还是胥河小朋友的时候,跟着爸妈串亲戚,叫叔叔叫阿姨,受到的评价几乎都是相同的两句。
其一是“啊呀,这长大了得祸害多少女孩子啊。”
他当时对此感到困惑,因为祸害听起来不像是好词,但对方却都是笑着说的。
其二是“这孩子哪都好,就是不爱笑。”
这时候妈妈总会无可奈何地笑着摆摆手,“哎,你是不知道,他刚生下来那一阵儿,怎么逗都不笑,我那个妇产科的朋友跟我说,他是她见过最严肃的宝宝了。”
这位严肃的宝宝不负众望,上了小学便开始频繁收到女生的小纸条。当时妈妈正追一档古装剧,剧里的皇上每日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敛眉,在他看来是一种酷炫的忙碌,他耳濡目染,深受其害,把收到的小纸条仔仔细细叠成一叠,挨个认真看过,一一批示“已阅”,还签上名字和日期。
由于一视同仁,态度可恨,他失去了早恋的机会,倒是因为“看起来很认真”而当上了班长。
到上了初中,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大多怕羞些,胥河收到的小纸条便少了很多,却成了傲气的姑娘们嘴里的转折式存在——“咱班男生真是一个能看的都没有,”说着顿一下,要装作随意地补上一句,“也就胥河还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