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说是怎么自杀的?好端端的总要有个原因,抑郁症什么的就不要拿出来招摇撞骗了,那是不负责任!”
“还不知道是不是自杀呢。”陆远哲又纠正了一遍。
“那你们警方怎么还没有个头绪?现在破案只有警察想不想破的问题,哪有破不了的案子,又是什么人压住了事情?是不是她公司老板?还是学校领导?”
他们夫妻俩一唱一和,话题反反复复在他杀和遭受各种潜规则之间跳动。
程墨烧水的这几分钟,他们都车轱辘式把这几个问题来来回回说了一轮半,他把水给他们续上,轻飘飘插了句话:“真要压住,就以自杀结案了,我们既然还在查,就一定要给冯可欣一个公道。”
“公道?”冯爸爸一扭头,把矛头指向了他,“公道就是一天多过去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女儿躺在那里让你们切开又缝上缝上又切开,找到什么了?一个两个长得秀秀气气的,跑过现场吗?你敢去面对我女儿吗?”
被他劈头盖脸训了一顿,程墨也没退缩,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控制得很到位:“我是最早进入案发现场的人之一,正在彻查这个案子……”
“就你这样的人都能上一线工作了?岛城没警察了?”冯爸爸冷笑一声。
“咳……”陆远哲清了清嗓子,“我还坐在这儿呢,你们到底是要破案还是要找个地方发泄?我特理解你们,你们要说来嘛,说一下午,我奉陪。”
他把手机录音打开,丢到桌上:“来,说不定能提供线索,您怀疑哪些人,您说,我们听完立刻彻查。不瞒你说,我们时间紧迫,这搞不好是个大案,但这点时间我就让你们耽误了,你们说吧。”
分明是赌气,但录音还是起了震慑作用。
“你说说现在都查了什么了……”冯爸爸弱下去一点。
“警方破案进度恕不奉告,另外,别看见新人就想理论几句,他还年轻爱解释,我不爱听。”陆远哲敲了敲桌子。
“我们是受害人家属,是你们喊我们来的。”冯妈妈瞪着他。
“那怎么了?你们这叫义务配合警方调查,说吧,我也不跟你们迂回了,你们女儿平时跟什么人来往,喜欢逛什么街区,消费水平怎么样?是外向还是内向,你们说说,我都记下来。”陆远哲瞪了回去,眼睛比她还大。
程墨有样学样本事还在,这时候立刻坐下来,掏出纸笔准备旁听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