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岛城别的没有,因为快速发展,来碰运气、混日子、找偷渡门道的人特别多,整座城市鱼龙混杂,犯罪分子也很多,到处都是“可用之人”。
他很快打入了一个偷渡组织,从里面吸纳了不少人重建宴。他有钱,这些人不要命,双方的雇佣关系维持得非常融洽。
逃犯、反社会分子、为利益犯罪的社会精英,他认识了很多人,从里面挑选适合完成报复计划的人,实施了这大半年来的数起案件。
不光严烨、魏萱、黄小豪、邓伯轩这样的案子是他主谋,研究所被端、聚众吸毒被抓,也全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全为了报复岛城政府。
“你们应该不会想听我陈述完这那么多案件细节吧,要听可能要给我递瓶水,实在是太渴了。”柳文诺讲到这里就停下来了,撑着栏杆看他们,等待他们提问。
“听起来你养了不止我们看到的人数。”陆远哲皱起眉头。
“当然,你以为这些人这么容易卖命吗?”柳文诺耸耸肩,“那些散养的变态也就罢了,养在保安队的都是侥幸心理,都在赌自己不会被派出去,也为了维持这种雇佣关系,强迫被派出去的人服从。如果只养刚好够的人数,大家觉得自己被抽到的概率太高,迟早联合起来造反。”
这些人就像是村子里求雨的愚民,把祭品推到“不去是死,去也许会有活路”的境地。
“是我早就造反了。”陆远哲很难理解这些被圈养的人,这种人还这么多。
“所以你压根不会被挑中,宁可死在路上也要偷渡到国外去捡垃圾的人,会跟你一样吗?”柳文诺轻笑一声,笑他不懂废人的心理,“你出去贴个告示,给你一生也花不完的钱,但你有10的概率非正常死亡,你看看能招多少人来。”
一场横跨十几年的复仇计划在他嘴里只是轻描淡写的寥寥数千字,甚至没有太多情绪波动,通篇都是对自己部下轻蔑的嘲讽。
“你到国外待了那么久,谁在替你组织?”陆远哲问。
“保安队长啊,不然呢?”柳文诺反问道。
保安队长已死,死无对证。沉默片刻,陆远哲问起了周明的事情:“周队为什么会被你们设计?你爸当年没有被查出来跟宴有关,他是怎么发现你的?”
“周队查到我爸了,他只是很谨慎,没有证据绝不乱说。至于我,和我爸长得太像了,你们不也是这么发现我的?”柳文诺淡定地回答道,不像是说谎,“我知道这是个隐患,但不想整容,人脸有时候是个心理暗示,换掉了可能就换了个人,人不能忘本。”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找你?两天前就离职了。”陆远哲又问。
他问到这里,柳文诺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睛:“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