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去查了我的银行卡流水?指望能带着什么经济往来去问我爸?”程墨玩着他的手指,瞥了他一眼。
“你又知道了。”陆远哲无奈笑笑,理了理思路,总结了程墨跟他爸的对话,“所以这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你爸利用齐秋雨的爱慕心套取情报,虽然明知道她是宴的重要人员,但为了最终把宴一网打尽,短时间没有告知公安;往大了说,是你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宴为自己扫清政敌,并且想办法干掉了她?”
“嗯。”程墨点点头,“不管他心里的齐秋雨究竟是宴的什么人,起码不是一个普通成员。不过我倾向于我爸没有参与宴的各种谋划,从齐秋雨各种问句的笔记看,都是完成以后说给他听的。”
“说白了起码是渣男。”陆远哲耸耸肩,被程墨瞪了一眼,又多怼了一句,“不是吗?他的感情故事有点丰富啊,难怪这么恐同。”
程墨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当作他的气话,默默把这个话题跳了过去:“现在的问题在于,齐秋雨究竟怎么失踪的。”
齐秋雨的死要是别人做的,他们就没有理由去询问程颂;如果是程颂干的,这事就不好说了。
“这真不好说,首先宴的其他人都不认识她,但凡你爸透过自己安插的眼线给宴透露点什么,让宴的人把她当作敌人,宴就有可能悄悄把她做掉。”陆远哲分析道,“十几年前的岛城不比现在,扔到山里海里下水道里,神仙也找不回来。”
“嗯。”程墨点点头。
“十三年前有很多查不完的灰色地带,已经不可能追究了,如果你爸没参与案件,只在这里头玩文字游戏,甚至暧昧游戏,我只能从道德上谴责一下他。”陆远哲耸耸肩,随后看了一眼时间,把手里的冰袋移开,“粥好了,吃点东西吧。”
程墨起身,虽然有意回避了,但他还是看着程墨脸上的伤从自己眼前晃过,不满又从心里蔓延到了语气上:“我上次跟他说了,没有下次,再跟你动手,我明天就请他到专案组来聊聊。”
“你请得动也可以。”程墨笑了笑,爬起来主动盛了碗粥,“唐局不找你就行。”
“那你告你爸家暴,不止一次了。”陆远哲斜了他一眼。
“我不,我胆子小喜欢逃避问题,能拖一天是一天。”程墨狡黠地回给他一个眼神,然后乖顺地把粥递给他,还装模作样地给他吹了吹。
护着爸爸跟哄男朋友两不误,他拿程墨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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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早了,但凌溪从法医科下楼,发现专案组的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