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陆赢川终于可以穿上了假肢,可假肢就算做得再好都是假的,也都是一堆铁。

哪怕他这三个月训练得再卖力,床上假肢的时候还是感到有些吃力。

第一是重,第二是不会走。

毕竟是铁,不会像自己的腿那样能感知到动作做到了哪里,往往陆赢川左脚已经踏出去了,右脚的脚掌却没有离地。

看上去姿势非常奇怪。

陆赢川看着镜子里走姿怪异的男人,握着把杆的手猛地拽紧了。

太丑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重新联系,从抬腿抬脚做起,就像一个蹒跚学步的孩童一般,有些滑稽。

可看的人却一点都不觉得可笑,曲蓉蓉站在门外捂着嘴唇,自从儿子四年前不再亲近她后她便知道怕了。

她眼眶酸涩的看着陆赢川,他越发不进人,一天里除了工作说的话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仿佛只剩下一副驱壳没有血也没有肉,好几次曲蓉蓉都想放下脸面亲自去把舒远求回来,可陆赢川却十分敏感,每次她有想法陆赢川都会摇头。

曲蓉蓉看着陆赢川额头上的汗水,到底怎么都不忍心看下去了,把骨头汤递给管家转身离开。

陆赢川练到残肢末端有了一丝丝刺痛才停了下来,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已经比之前好许多了,只要多练练,以后走起来应该看不出多大的问题。

他拿过毛巾擦了擦脸,取下假肢拿过一边的拐杖走出去才发现李管家站在门前端着一碗汤。

陆赢川一愣,接过来一口气喝完。

他不是十几岁心高气傲的孩子,这几个月里已经能够接受了自己的残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