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羽有些郁闷,什么样的地方能让程未出差这么久,还没信号。
他又问,程未有没有和他交代什么。
王伟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把真正的情况和他说明。
他回答说:“程总说您胃不好,让您按时吃饭,有任何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语,李清羽的心口却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尖锐、喜悦、心酸。
随即又变得空落落的。
就这样,盛夏时节在青年困惑的期盼与迷惘的悸动中悄然过去。
新学期又开始了。
大四,大部分同学都出去找实习工作了,他们艺术系的反倒出勤率很高。
这年头能学点特长上大学的家境都不会差,在这个社会资源极度不平衡的时代,有天赋的人也很难去拼过一个从小就开始烧钱学特长的富家子弟。所以在整个学校都掀起一阵找工作的毕业焦虑时,他们系反而是最淡定的。
因为大部分人有家里兜着,对工作不是海投,而是有目的的精挑细选,甚至是挤破脑袋去争取自己真正想要的offer。如果失败了,也还能让家里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
一批老生离开校园,就有一批朝气蓬勃的新生进来。
晚上有迎新晚会,王采薇和薛芳芳都问过李清羽要不要一起去,被他拒绝。
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并不想参与这种热闹的活动。
大四大家的时间都很自由,留在画室的几个人也大都跑去看迎新晚会了。
整间画室就剩下他还有另外一个女生。
彼时日光西斜,残阳铺照,落日余晖穿过攀附在墙面和玻璃上的爬山虎,拉着一道长长的影子投射进明亮温暖的画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