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祁宴想对他做什么,好像都是理所应当的,原本就是夏家欠他的。
夏薰控制不住呼吸,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喘着粗气问:
“那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为什么……还要让我活着?”
祁宴没有回答,他看着夏薰,一字一句地说:
“你忘记了吗?第一天见到你,我就把我的本名告诉了你。”
他眼中的波光暗影,刺痛了夏薰。
夏薰捂着心口,后退好几步,撑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立。
“不用……不用再说了……”
他徒劳摆摆手,不等祁宴再开口,转身朝门外走。
他走得摇摇晃晃,险些被门槛绊倒。
祁宴要来扶他,他逃了出去。
夏薰此前并不知晓祁家与夏家的过往,过去的几年里,他和夏闻不约而同,避开此事不提。
仅仅是在去岭南的囚车里,夏闻曾向说过,是夏弘熙和夫人合谋害死了祁宴的爹娘。
夏闻的亲娘去世的很早,他说的夫人,指的是夏形的母亲。
夏闻很少过问亲爹的公事,平常除了兢兢业业应对朝廷的公务,就是回到府中陪伴他的夫人。
夏薰的大姐和夏闻是一个娘生的,早早就嫁了出去,更加不了解个中细节。
以至于当夏薰追问夏闻,祁宴的父母究竟是怎么死的,夏闻也说不出具体的经过。
即便只听得三言两语,那时的夏薰,也产生了极大动摇。
他还记得他模模糊糊对夏闻说:
“这样看来……他对我们如此,也是应该的……”
夏闻不知道夏薰和祁宴早就认识,他摸着夏薰的头,安抚道:
“就是连累了你,你没做错什么,却遭了大罪了……”
此刻,夏薰所受的震动,远胜于那日。
原来祁宴还有哥哥,原来他的哥哥死得那么惨。